齐音端着餐盘过来,看她的表情时而烦恼,时而开心,轻而易举地被早上的小插曲左右,感慨着没救了,叹气说:“你不去学校上课了吗?要迟到了。” 肖瑾如梦初醒,连忙换鞋出门了。 她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好到一起吃饭的女同事频频奇怪看她,肖瑾将笑容收敛了些。 她将自己的课程表重新看了一遍,周二和周五下午有课,但都是四点就结束了,木枕溪正常下班时间五点半,经常加班,只有很少时候会按时下班,只要赶在五点半之前到家,就不会和她遇到。 “新家住得怎么样啊?”殷笑梨在午休时间打电话给木枕溪,表示关心。 “挺好的。”木枕溪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叉子,在叉餐盘里的水果吃。 “新公司上班怎么样啊?” “也挺好的,话说我都上班这么久了,你现在才问?” “顺嘴问一句嘛。”殷笑梨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说。 “我看你就是无聊。” “被你听出来了。” “你无聊,我有事呢,我回去加班。” “大中午的加什么班?” “生命在于加班。”木枕溪把最后一口水果吃进肚子,站了起来。 殷笑梨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哑然,自打木枕溪搬家以后,从工作狂彻底变成了工作狂魔,不管什么时候和她说话,要么说在加班,要么说不到五句就说要去加班。 午休时间,办公室里的同事睡得东倒西歪,只有木枕溪面前的电脑还亮着,和它面前坐着的全神贯注的人一样,不知疲倦。 转眼就到了一年难得的长假——国庆节。 学校放假,公司也放假。 肖瑾做东,带着齐音去隔壁的城市玩了几天,再打道回府。木枕溪在公司上了五天班,第六天被总监勒令休息赶回了家。 回来的那天,是长假的最后一天,齐音感觉肖瑾的情绪低迷,很早就回房间了。 她在阳台抽了两支烟,自己也回客房了。 肖瑾弯下腰,将自己卧室里的保险箱打开了,和每天晚上一样,把里面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一本相册,还有一个木质的盒子,盒子里装着零零碎碎的杂物。 她把相册翻开,里面都是木枕溪的照片,多数是高中时期的,是她用手机拍的,手机卡被注销了,相册也被删了,好在还能恢复,后来洗出来了,像素有点模糊,但肖瑾的记忆和眼睛可以将每张照片的细节和来龙去脉都补全。照片翻到后面,竟渐渐出现了清晰的,但多是侧脸,看起来像是偷拍,从二十四岁,断断续续地到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这本相册横跨了十来年,见证了木枕溪从青涩变得成熟。 肖瑾手放在木盒子上方,掌心摩挲了两下,最终没有打开,而是连带着相册一起放了回去。她背抵着床,两手抱着膝盖,睁着眼睛发了很久的呆。 咚咚。 齐音敲门。 肖瑾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关节,起身开门:“怎么了?” 齐音手里端着杯牛奶,冲她扬眉。 肖瑾接过来:“谢谢。” 说着就要关门。 齐音抬手按在门上:“需要聊会儿吗?” 肖瑾摇头。 齐音松手。 房门在她面前关上。 齐音没走,在门口站了会儿。 房门再次打开了,肖瑾端着没喝过的牛奶杯出来,盯着她不动,齐音勾了勾唇角。 五分钟后,飘窗上摆满了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