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捞虾,后天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踢蹴鞠;还去药坊偷乌梅跟蜂蜜吃、爬树摸鸟蛋来打牙祭,在花海抓小鹿当马骑,到荷池里抓乌龟赛跑,每天每天都有新把戏。 苏凡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着不敢出院子,可后来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孤单地跟小兔子玩,却听着门外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呼啦啦地瞎跑,心里有点儿痒痒的,偷偷覷了眼正在埋头精捡药材没空理他的徐安,放下了手上捏着逗兔子的兔子草,痴痴地趴在院门口往外瞧热闹。 徐安手边的事忙到一个段落后,发现一直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餵兔子玩的孩子不见人影时,简直要急疯了,顾不上手里的药材,迈开腿就要出去找。 刚跨出院门就听到不远处一堆人玩疯了的叫喊声,他循声过去,远远地就瞧见正骑在孙雨肩头上尖叫着跟别人打闹的苏小花。 徐安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上前,转身回小院子继续忙碌去了。 一直到晚上,玩得脏兮兮的苏凡被孙雨送回来,一进门就见徐安坐在簷廊下打坐修习,浑身上下沁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苏凡有些怕这样子的师兄,磨磨蹭蹭地不肯进去,孙雨对徐安一向没什么敬意,何谈露怯,伸手揉揉小花儿的头把他哄进去,又约好了明天来接他去钓鱼。 苏凡站在小院儿门口,双手绞着衣摆裹足不前,直到徐安收功睁眼,冷凉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苏凡怯怯地应了一声,踟躕地挪着腿靠到徐安身边,又犹豫了很久才把手叠在徐安腿上,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师兄……」 徐安撇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淡淡地说了句:「怎么玩得这么脏?」 苏凡缩回爪子有些不知所措,师兄之前从没用这口气同他说话,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跑出去玩这事惹得徐安不高兴,立刻低头认错:「我……我以后,不……不敢了。」 徐安其实也没真的生气,就是觉得心里烦罢了,发现苏凡被自己吓到了,眼泪将落未落的可怜样,便只能叹一口气,语气便软了叁分。 「今天玩得开心吗?」 这问题苏凡不敢回答,低头盯着鞋子上的泥,死活不吭声。 徐安伸手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摸了摸,本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松口,换了句话:「以后想出去玩得先跟我说一声,别闷声不响地就自己跑了。」 明知道这谷里没人会伤害苏凡,但他倏然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跑没影的时候,徐安还是不可抑制地瞬间血都凉了。 苏凡垂着脑袋等了好久也没挨训,胆子大了一些,伸手去拽徐安衣角,又怯生生地喊了声:「师兄……」 尾音黏黏甜甜的,撒娇意味不言而喻。 徐安晾了晾嘴角,终于捨得伸手摸摸他的头,将他带进屋里,打了水擦洗乾净换好衣服,又重新梳理头发,才带他去食堂吃饭。 苏凡自知理亏,又怕徐安生气,一路上乖得不得了,晚上回屋复习功课也颇为认真,夜里睡觉也不需要徐安哄,乖乖上床躺好,抓着徐安的一束头发,几乎沾枕即眠。 徐安撑着颊看了他好一会儿,知道他必然是白天玩得太累了,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嘴角在接触到小花毫不设防的睡顏时,冰消雪融。 他拉着他的腕脉仔细诊过确定并无大碍,才又把被子给拉好,将人仔仔细细地裹着抱在怀里,最后才低低斥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语中未显半分怒意,反倒尽是宠溺。 -TBC-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