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头从族里出来,回到了自己家,就发现屋子里全是水。 薛老太躺着的那块木板,就在那滩水渍的中央。 薛老头脸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屋里怎么跟涨水一样?” 薛老太就开始告状:“老头子,老大家的简直不是人,她拿水泼我,还不给我吃东西,光让我喝水!” 李招弟正在隔壁王春桃家里歇脚,听到声音跑过来,连门都没进,站在门口冷笑一声:“你个老虔婆,说话可要凭良心!” “你身上被屎尿糊了一身,把裤子都糊住了,我不拿水泼你,能把你打理干净?真是不识好人心!” 薛老太:“你那根本不是给我清理身体,而是故意用水泼我……” 李招弟冷笑:“你既然这么多意见,明天不要找我给你清理身子,我是没那个本事,不打水能把你身上糊的屎尿擦干净。” 薛老太:“你还抢我的东西吃,不让我吃东西……” 李招弟轻蔑道:“这事就更是可笑了。” “你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值得我抢来吃?” “我在你们老薛家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天天吃的不是野菜就是咸菜,但心有点荤腥,都让你省给有出息的读书人了。” “就这样的吃食,我有什么好抢来吃的!” 薛老太急道:“不是野菜咸菜,刚才吃的分明是蛋羹!” 李招弟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不屑:“蛋羹又是什么我吃不起的好东西?我们家虽然穷,个把蛋羹还是吃得起的,犯得着跟你抢?” “而且你现在又不能动,我真要吃你的东西,躲在哪个你看不到地方吃了你都不知道,还用得着端到你面前让你看见了,再跟你抢?” “分明是你自己想不开,不接受已经瘫了的现实,不肯吃东西!” 薛老太急了:“我没有不吃……” 李招弟道:“对,你后来是吃了,后来还是我给你灌进去的蛋羹。” 她一顿抢白,说得又急又快,声音又大,薛老太几次想辩解被她打断,憋得脸色通红,最后只会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黑心肝的小猖妇虐待我,你会遭报应的!” 李招弟冷冷一笑,眼里满是讽刺:“所以你这是以前恶事做多了,现在遭了报应!” 薛老头现在最是听不得报应两个字,喝道:“都闭嘴!一人给我少说两句!” 李招弟现在可不怕他,当场就顶回去:“我这人说话一向这样,没事就喜欢说话,嫌我说的不好听,别让我过来服侍她呀。” 她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听到身后传来薛老头喝斥薛老太的声音:“……瘫了就给我安生点!别成天没事找事!” 薛老太委屈道:“老头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李招弟那黑了心肝的小猖妇虐待我……” 他又不是老糊涂,李招弟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 地上这跟涨了水似的场景,到底是不是故意用水泼薛老太,他难道会看不出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