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没想到孔氏会忽然出现。 她自认这几十年来,朱家后院早已是她的天下,孔氏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在她面前退避三合。 方姨娘忍不住反驳道:“太太这话婢妾是不敢认的。” “因为太太身体不好,需要休养,老爷体贴太太,便让婢妾帮着打理后院,这几十年来,婢妾兢兢业业,不敢松懈,让老爷无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打理外面的生意。” “婢妾不敢居功,可太太非得把婢妾的功劳往自个儿身上套,婢妾不服。” 孔氏冷冷道:“掌嘴!” 身后的管事嬷嬷走上前去,对着方姨娘就是重重几耳光,把方氏打得两边脸高高肿起来,牙关松动,嘴角溢血。 方姨娘已经几十年没受过这种气,被孔氏身边的嬷嬷几耳光打懵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孔氏说:“本太太面前,有你不服的份?不服就给我憋着!” “方氏你听好,我同意你进门做妾,就是让你给朱家生孩子开枝散叶的,哪来的什么功劳苦劳?” “至于打理后院庶务,本太太原是吩咐身边的管事嬷嬷还有丫鬟去打理,只不过看在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抬举你,让你管点事,到你嘴里,就成了是你打理后院了?” “照你那么说,本太太身边的嬷嬷丫鬟,哪个都能说自己管理府中庶务,掌管朱府后院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些话,本太太只说这一遍,再有下次,你拿这些来说什么功劳苦劳的,就算你给老爷生过儿子,我也照样发卖了你!” 方姨娘回过神来,转头向朱老爷哭诉:“老爷……” 她被打得厉害,一开口就牵动脸上的伤,痛得“嘶”的一声,说话更是含糊不清。 朱老爷看到孔氏出现也十分意外。 这些年,朱老爷不是没想过让孔氏跟他一起出席一些重要的应酬,发挥一下太太外交的作用,可孔氏从来懒得理他。 这朱家的大门口,自从孔氏当年住进来以后,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踏足这里。 朱老爷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孔氏还记着当年儿子丢失时朱老爷的冷漠嘴脸,还有这些年来任由庶子姨娘和她作对,对朱老爷哪里好声好气得起来? 孔氏无比尖锐道:“怎么,这朱家大门口我还不能来了?一个贱婢都能在这大门口耀武扬威,我身为朱家的正室太太,还不能出现在这个大门口?” 朱老爷这会儿不想跟她吵,一甩袖子,黑着脸道:“不可理喻!” 孔氏大怒,指着朱老爷大骂道:“我不可理喻?朱富春,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当年我嫡出的儿子丢了,被这贱婢拦着不叫人去找,你不止不反对,反而抬举个贱婢生的儿子。” “如今我嫡亲的儿子回来,被个贱婢拦在门口不叫人进门,我亲自来了,这贱婢还敢跟我顶嘴。” 方姨娘哭诉着分辩:“老爷,婢妾没有,婢妾是冤枉的!” “当年太太不小心在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