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的管家看起来一点火气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字字见血。 他说:“我们老爷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在订立这份契书之前,我们老爷已经派人查过了,这制糖厂,是你们薛家村制糖厂,挂的也是你们薛家村的牌子,制糖厂的时候,由村里全权负责。” “薛家村的村长,有权利决定这个制糖厂是不是继续开下去,他摁了手印,同意卖出制糖方子,就等于是制糖厂的决定,又因为制糖厂是薛家村的,所以还需要薛家村的村民同意。” “薛贵是薛家村的村民,他在契书上摁手印、签字,同意把制糖方子卖给我们老爷,就等于薛家村的村民也全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你们村里的制糖厂,村长同意,村民同意,把方子卖给我们老爷,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到最后,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了,沉着脸看起来十分严肃,道:“反倒是你们几位族老,村里的制糖方子都已经卖给我们老爷了,你们竟然还不肯停止生产,反正加班加点,继续生产饴糖牟利,给我们老爷造成重大的损失,这个损失,你们必须赔偿。” 薛三叔公大叫:“不不不, 他们乱来,这不作数,这个制糖厂,跟他们没关系,这个制糖厂就是我们几个的,我们没同意卖制糖方子,我们没同意。” 钱府的管家当然知道薛三叔公说的是真相,事实上,钱老爷在买制糖方子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了,知道这个制糖厂表面上看是薛家村制糖厂,实际上却是把持在几个族老手里,是几个族老赚钱的工具。 可这又有什么要紧呢? 谁让他们又相赚银子,又想要名声,明明是自己贪制糖厂赚的银子,却又要挂个薛家村制糖厂的名号,说出去好像为村里做了多少贡献似的。 想什么好处都占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他们既然想拣便宜,那钱老爷拣了他们几个的便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钱府的管家肃着一张脸道:“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再来演戏,还有什么用?” 薛三叔公:“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演戏啊……” 钱府的管家道:“别以为你们装无辜,扮可怜,就可以不用对我们老爷进行赔偿。” 他冷笑一声,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对薛家村的族老们露出锐利獠牙。 钱府的管家说:“几位族老刚才不是还说,这个制糖厂是你们的吗?制糖厂的事应该由你们几个做主才是吗?那正好,我们老爷向制糖厂索要的这些赔偿,就着落在几位族老身上了。” “根据契书约定,薛家村制糖厂违反契约,卖了制糖方子之后私下生产饴糖牟利,当按制糖方子金额十倍赔偿,当时,你们村把制糖方子卖给我们老爷,卖了五百两银子,现在,你们必须赔给我们老爷五千两银子,若是赔偿不出来,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从打官司的一开始,钱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