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就着谢奕为的手喝完了这杯水。 谢奕为把人放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又将炭盆往前挪了几寸,吹灭了烛火,这才就着被子的一角,在炕上睡了下来。 苏长衫闭着眼睛,心里却是一直清醒的。 他是卫国公世子,只要他点点头,多少女人男人愿意扑过来,禁足的头几天,他都把人叫到了跟前。 可叫归叫,心里总是忍不住把这些人和谢奕为比较,结果越比较越是索然无味--他们谁也没有那样浓重到值得细品的书卷气,谁也没有那样让他爱到不行,又恨到不行的傻气。 罢,罢,罢! 这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此刻不占便宜,这辈子就再也占不到了。 苏长衫一个大大的翻身,再安份下来的时候,手和脚都压在了谢奕为的身上。 谢奕为“啧”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喝了酒,睡觉都不老实。” 说罢,他伸出手捏住了苏长衫的鼻子,轻轻的拧了几下,“脾气这么差,也难怪老和人打架。” 天! 装睡的苏长衫心里血流成河,求求你别捏了,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哪知,谢奕为还捏上瘾了,又捏了几下,才松手,身子往苏长衫那边靠了靠,眼睛一闭,睡着了。 热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苏长衫简直就快崩溃了,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这张脸眉目如画,每一根线条像被老天精雕细琢过的,尤其是眼睛。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无声无息的把脸凑过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他轻轻地在谢奕为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放。 胸口传来阵阵雷鸣一般的心跳,有那么一时片刻,心里欢喜而又甜蜜,痛苦而又难过。 最后他想,哪怕在此时死去,也值了。 而此刻,谢奕为真的睡着了吗? 没有。 他睡觉前习惯性冥想一盏茶时间,读书时冥想先生教的内容;学成后冥想一天的所作所为。 想得太入迷,压根没在意有双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的唇映上来的时候,谢奕为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刹那的时间,无声的断了;又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霎那之间,又无声的接上了。 “倘或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呢?” “为了他,我宁肯不要卫国公府。” “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就不喜欢?” “谢奕为,我想与你说件事!” “倘若我心悦你,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看你,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奕为兄,我心悦你啊,心悦你啊!” 原来…… 原来…… 他,他喜欢的男人,是,是,是--自己! 这一个发现,无疑于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战火把谢奕为整个人都烧得灰飞烟灭。 他哆哆嗦嗦把脸用力埋进被子里,素来挺直的肩背线条,看起来竟有种崩溃的感觉。 酒能解忧,能热血,能添红颜……怎么也能让人发疯发狂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