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桥嘴角向下微弯,撇出难过的弧度,她揉了揉眼睛。 今晚哭的有点多,眼睛好疼啊。 于是这一夜就在静谧与难过中度过。 赵小桥家离学校所在的城市有点远,坐火车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晚间没航班没高铁,于是也只能选择这种相对来说最快速的交通工具。 而这六个小时再加上赵小桥在候车厅焦急等待的一个小时,她到站的时候正好是七点多左右。 在夏日里这个点天色早就亮了,因此也不必担心走夜路的危险。 只是这一晚上因着心里的担忧,赵小桥愣是一晚上没合眼。 熬的眼睛干涩却还得勉强撑着。 待赵小桥一到站刚出了出站口,就马不停蹄直奔着医院去。 好在医院不远,打车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 赵小桥一下了出租车,就一路狂奔着跑到大表哥所说的病房。 剧烈的运动让人觉得胸腔处仿若有鼓擂捶,难受的连气都快喘不匀了。 可这在此刻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是没引起主人的注意。 赵小桥喘着气站在病房门口时候,觉得腿有点软,手放在门把手上几次却没使出力气推开门。 明明是那么急的连夜赶回来,可偏偏在此刻失了勇气,手指颤抖着不敢推门进去。 因为她不知道开门后会看到什么。 她更怕看到什么。 只是世界上有些事,你不前进它不会向你走过来。 最后,赵小桥还是定了定心神,准备面对。 她手指颤抖着拧开门把手,闭了闭眼,狠下心一推,打开了病房门。 医院病房的颜色是普遍的白,忽的入眼让人觉得有些眩晕,空气里散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进门时斜对面的窗户正开着,刮来飕飕的风,有一点凉。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赵小桥刚才开门之后就再没有一点声响。 屋里的摆设很简洁,一共有三个病床,看着是刚刚好容下下她家出车祸的三个。 如今抬眼看过去,三个病床有两个都是空的,只余下了一个躺着人,却看得人崩溃。 赵小桥只看了一眼,就仿佛被抽掉了全身力气一般,再也站不住了,脚下一软竟是直接倒在地上。 因为剩下的那个床上,可以清晰的看出来是躺了个人的。 可是这人却被白色的被子整个包拢住,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遗漏。 说难听点就像是被停尸布遮住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氛围就像个大写的凉字。 赵小桥简直立地崩溃。 嗡的一声,脑海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大脑里是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不知道躺在那的是谁,她也没敢去看。 没有那个勇气。 生怕掀开那层布看到的是熟悉的面孔。 于是就只知道坐在地上哭,说不出来话,也失了声音,偏偏眼泪汹涌的一刻没停。 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全世界那样,一切变得昏暗。 赵小桥颓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嗓子都有些哑,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些呼吸不过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