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鹤的身上,再下意识的仰首望向那个爬出来的卫生间的小窗子,那个男人正在破口大骂,“妈的,想不到老子栽在了一个小女人手上。” 可其实,他不是栽在了一个小女人的手上,而是,栽在了一个叫做风鸣鹤的男人的手上。 “走吧。”男人还握着她的手,微微的用力,牵着她的就要离开。 这样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呆,随着他就坐上了他的车子,车里,没有司机,他开车,她就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想要问他许多话,却偏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刚刚的一切就象是一场梦一样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急着跳下窗子时身上涌出的汗意一直让她的身子湿粘粘的。 不知道他要开向哪里,只有车窗外不住倒过的霓虹闪烁,北京的夜真美。 她突然间觉得有他在真好。 他喜欢洛儿,可其实,在她的心里眼里他算得上是一个痴情的好男人,即使额头上曾经因为他而受了伤,可是,她现在居然不气也不恼他了,他是为了洛儿,为了心中所爱,那便理所当然吧。 她的疑问他并没有回答,那便随他吧,她也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 “想去哪儿?”车子行了足有二十几分钟了,他突然间的开口问她,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随便。”抚了抚胸口,她轻应。 “那我就做主了,你不许后悔哟。”开车的他满脸的微笑,那微笑带给她安宁的感觉,不怕了,她真的再也不怕了。 “不会,我不后悔。”他带她去哪里她都不后悔,“阿鹤,做我哥吧。”还想,要他做她的哥,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就希望有一个哥哥,一辈子呵护她。 多好。 第二次了,她第二次的要叫他哥。 唇角动了动,风鸣鹤的目光扫向戴着黑边镜框的女子,一瞬间就是觉得她有些熟悉,可是随即的,他就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当然觉得她眼熟了,因为她做他的秘书的这段时间,他们天天见面。 白天,还有晚上。 她还睡过他公寓的另一个房间。 哥,记忆里曾经被人叫过的一个称呼赫然把他惊醒,他答应过那个女孩的,一辈子只有一个妹子,那么,紫伊就暂时的只能做他的妻,“叫我阿鹤吧,也跟哥一样,好吗?”顺手就揉了揉她的发,仿佛那年那月宠着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她身子一歪,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阿鹤,你说你跟哥一样的,那就让我靠一会儿。”闭上眼睛,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其实,他真的很好很好,至少对她是真的好,没有他,她现在身陷那座小楼,不得自由。 就那么的靠着,而他则开着车,不曾慢下半点速度。 可是不久,车速就缓了下来,紫伊悄悄睁开了眼睛,风鸣鹤还在开车,他的目光落在车前方,而周遭,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十分壮观,竟不曾想,他带她到了天安门前。 停车的地方离广场有些远,可是跳下车子的时候她却很兴奋,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从没有这么早的来过。 广场上,是在等待看升国旗的男女老少,无不是肃穆而期待着。 她突的觉得风鸣鹤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看天安门上的升国旗是从记事起就有的愿望了。 只是阿威,从来也没有带她来过。 此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带她来看升国旗的会是风鸣鹤。 初见他时,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与这男人有什么交集的,他太冷漠,尤其是对女人的那份冷,可是相处久了,她才知道他对女人一点也不冷漠,只是因为太爱一个女人,太思念一个女人,所以,他才隐藏了他的一颗心。 她突然间的很羡慕洛儿,徐徐的挽着他的手臂,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问他,“阿鹤,有没有带洛儿来过?”她觉得一定会,被心爱的男人带来一起看升国旗,那感觉多美好呀。 风鸣鹤的身形一僵,随即淡淡的道:“没有。” 她却不信,转首对着他嫣然一笑,只是眸角的笑意被眼镜遮了大半,“阿鹤,你一定骗我,洛儿一定来过的。” “真的没有。”洛儿不喜欢起大早,总是睡到日上三竿,等她醒了,国旗也早就升过了,他试过,可是总叫不醒她。 后来,她却又…… 想到病床上的那个人事不知的女子,除了吃与睡,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想着,心下黯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