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悚然,他化为人形跪在宁虞身旁,喃喃道:“剑尊……” 宁虞面无表情地紧紧拽着那件衣衫,轻声道:“我来接你了。” 你在等我,我也来接你了。 易雪逢宛如一个过客,站在鲜红的阵法外,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衣似雪的男人一点点将身体中的灵力缓慢变成魔息,不出片刻,他已经悄无声息变成了魔修。 易雪逢从不知晓当年竟然发生了这些,要接受的东西太多,他一时间有些怔然,呆呆看了许久后,正要抽出灵力回去,眼前混乱的场景却突然变了。 四周一片漆黑如墨,他仿佛身处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内,手腕脚腕处有些诡异的冰凉,易雪逢摸索着探向脚腕处,却发现耳畔响起了一阵锁链相撞的清脆声响。 易雪逢浑身一僵,想起来方才宁虞说的那句“我要把你锁起来”,突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如他所料,很快,暗室中就缓慢燃起了一簇烛光,光芒亮起处,宁虞一身黑衣,仿佛同黑暗相融,正在面无表情地收回点火的手,微微偏头,魔瞳冷厉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知晓面前的人是心魔,易雪逢还是有些害怕,他的四肢全都被敷着铁链,长长蔓延着锁到了墙边,身上也只穿了一袭白袍,用手轻轻一揉仿佛就能碎掉。 易雪逢抱着膝盖往角落里缩了缩,对这个心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种本能的恐惧。 心魔之所以为心魔,便是它不知是非对错,往往都是邪性恶劣,对平日里不敢做的事肆无忌惮,不顾后果,而面前易雪逢被锁在床上且衣衫单薄,完全就是心魔要兽性大发将他吃干抹净的架势。 易雪逢虽然喜欢宁虞,但是却无法接受被强迫的情爱。 他浑身都在发抖,余光扫到一身邪性的宁虞缓慢朝他走来,等到走到近处时,他突然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仿佛这样宁虞也能看不见它了。 心魔见他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心魔道:“过来。” 易雪逢依然捂着眼睛,装死不答。 心魔声音沉下来了,光靠想也能知道他现在脸色肯定也不怎么好看:“我说最后一遍,过来。” 易雪逢浑身都在发抖,依然不想过去。 心魔似乎愣了一下,又道:“我再说最后一遍……” 易雪逢壮着胆子将手露出一条细缝看他,哆哆嗦嗦道:“你……你刚才不是说最后一遍了吗?” 心魔:“……” 心魔大概是被怼了一跟头,直接恼羞成怒,他狞笑一声,直接坐在床头,一把抓住易雪逢的手腕,将他粗暴地扯了过来。 易雪逢对这样的宁虞极其害怕,就算知道不是宁虞本人,也依然觉得难受。 他拼命地挣扎,混乱间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宁虞的下巴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 易雪逢愕然停下所有动作,看到脸色极其阴沉的心魔,吓得完全僵住了。 像这样四肢被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哪怕易雪逢胆子并不小,一时间也被吓得不轻。 他惧怕地看着心魔,似乎很怕他直接将自己按倒就地正法了。 就在他战战兢兢等着心魔的下一个动作时,心魔突然动了。 易雪逢立刻把手挡在眼前,不敢去看。 下一瞬,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铃铛声响。 接着,一个冰凉的手指轻轻握着易雪逢的掌心,在他手腕上一阵捣鼓,腕内的皮肤传来一阵微弱的凉意,易雪逢试探着张开眼睛,瞥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正带了一个用红绳穿上的小金铃,微微一动,金铃叮铃铃的响。 心魔依然沉着脸坐在一旁,手中还有另外一个,此时正握着他的另外一只手,笨手笨脚地将金铃挂上去的。 易雪逢:“……” 心魔将金铃挂好后,才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冷冷道:“晃一晃。” 易雪逢本能地晃了晃手,两个金铃细细密密地响了起来。 然后易雪逢便瞧见,原本满脸杀意的心魔瞬间变得温和起来,连身上沸腾的戾气也隐约消散了些,看起来心情极好。 易雪逢:“……” 易雪逢回想起前段时间他在暗室闭关时,宁虞拿了一堆灵器来为他驱寒,其中就有一个带着金铃的灵器,宁虞闹着要给他戴上,只是那时易雪逢觉得太孩子气,直接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