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小庆子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膳食,江池久未进食,为了不刺激肠胃,用的小米粥,很稀的那种,值得安慰的是,很甜。 翟煦亲手上阵,一勺一勺的喂着江池,江池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翟煦帮江池揉着小肚子,勉强再喂了几勺,才让人全部撤下去。 用完膳江池有点困,小庆子端了药上来,江池看着那黑乎乎的味道刺鼻的中药,一股脑的将药灌了下去,差点被那股子极致的苦味呕出来,翟煦立即将蜜饯塞入江池嘴里。 “我有点困了。”江池躺下,翟煦给他掖了被子,江池拉住翟煦的手,怎么也不松手,“阿煦,你陪我一起睡。” 江池尚在病中,脸色带着一丝病态,低低的声音极其那祈求的小模样,翟煦又怎么忍得下心,顺从了江池的意思,江池见翟煦不动,就知道自己得逞了,屁股往里面挪,给翟煦空出了位置。 小手拍着,那双眸子闪亮的不成模样。 江池稳稳的窝在翟煦怀里,手抓住他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 “药苦吗?”隔了好久,翟煦才说出这么一句。 江池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眼眶又红了。 “当然苦了,不信你尝尝。”此时的江池,还没忘记撩撩翟煦。 “那怎么不撒娇。” “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阿煦才不会哭,我的阿煦可是帝王,一言九鼎,受万民朝拜,哭这种事阿煦才不能做。”江池伸出手,抹了抹翟煦的眼角。 第104章:不安 翟煦的眼泪滴到江池嘴里了,咸咸的,有种酸涩的苦味。 “你可以对我撒娇的啊,就像刚刚那样。” “不行,如果阿煦习惯了,以后可不好收场,况且,我早就习惯了,你知道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好羡慕有人能够追着我跑,从口袋了掏出果冻哄我吃药。” “有一次我这样弄了,结果越来越难受,再后来我就自己学会吃药了,药虽然苦,但是管用,可以让我好起来,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心疼自己,没有人会心疼我。”江池说的很自然,像是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翟煦的心更疼了,“你真是个傻子。” “我是傻子,那你是什么,呆子吗,哈哈哈。”江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等我病好了,跟我游遍万好河山好不好,吃最好吃的美食,看最美的景。” “嗯,好,我带阿池去。” 江池嘟嘟囔囔的说着,轻声细语,翟煦却一点也不觉得烦,直到那声音被平稳的呼吸声取代,翟煦撑着脑袋,一遍一遍的观摩着江池的脸,尤是不安心,贴紧了江池,翟煦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贴紧江池不敢闭眼。 这五天来,翟煦几乎没怎么睡,整日整夜的守着江池,即使困极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是江池怎么也睡不醒的模样,他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他怎么抱他他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像是猫咪般蹭进他怀里。 每当翟煦睡着,脑子里都会出现这一幕,最后翟煦便不睡了,牢牢的盯着江池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转换。 就像现在,也只有江池醒来了,翟煦才敢睡一下。 那种对未来充满未知的感觉过于恐怖,翟煦惧怕,一睁眼他的阿池就不在了,这对翟煦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翟煦这一觉睡得很沉,五天来翟煦连是个小时都没睡足,江池醒来时看见翟煦脸上的黑眼圈,以及那通红的眼睛,血丝遍布,江池无比心疼,这五天来,翟煦定是一直守着他。 江池没忍心叫醒翟煦,就连用膳、吃药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翟煦还没醒,眉头微蹙着,江池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可能因为江池醒了的缘故,翟煦的心没绷的那般紧了,禁锢的怀抱也松了松,江池趁此机会下了床,给翟煦掖好了被子。 用完早膳后,迟勋来了偏殿,江池将迟勋带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江池的身子不算孱弱,即使五天未醒,除却脸色苍白的厉害,身体有点虚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后遗症。 对迟勋,江池开门见山。 “我听你跟阿煦说了换血之法。”迟勋微愣,没有说话。 “你打消这个念头,我不想他也载进去,况且,这个法子没用,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江池下了定论,迟勋眼睛发红,“你怎么就知道没用,又没试过。” 江池莞尔,“迟勋,我没多少时日了,我不想再冒险了。” “有办法的。” “你不用自欺欺人的。”江池变得冷硬起来,“换血之法,若是翟煦问起来,你就说还在筹备,时机还不成熟,翟煦我知道,若是没人,他会亲自上的。” 迟勋怔愣的看着江池,心里随即闪过一丝了然,他似乎低估了江池在翟煦心里的重要性。 “先不说由感染引起的后遗症,就算是寻找合适之人,你能保证那人跟我不会互斥,血液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