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洪广就比较直接:“幸北你怂了?” 说着也要往幸北脑壳上敲,幸北暴起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想敲我?你知不知道你手劲多大?我连异种的面都见不到就要先死在你手下!” 翟洪广摸着脑门上瞬间肿起来的包,委屈却不敢说。 “我说放弃了吗?”幸北伸了个懒腰,把躺椅收起来,“世家子弟的命也是命啊,我哪能就这么放弃了?” 世界子弟们:……虽然好像应该感动,但就是听上去他们的命似乎有点不值钱? 尤露松开握紧的拳头,不自觉地在衣角擦了擦,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伍奇傲气地冷哼一声:“别说得像是为了我们,你们麻瓜原来的时代不知有多荒蛮,不想回去太能理解了。” 世家向来觉得世界上除了他们全都是野蛮人。这种从小到大养成的固有观念,幸北懒得理他,只散漫看向脸色已然苍白的尤露:“我负责前面,你负责后面?” “啊?哦,哦,好。” 尤露一愣,完全没想到幸北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如此重任交给她。 虽然后方袭来的生物比前面少,但是身上肩负着一整条防线,尤露忽地冷静下来,闭上眼,将念力扩散出去。 三个近卫分立三角,结界师和射手站在后排,把三个宝贵的医师围在最中央。 第一只生物冒出头时,光屏内外所有人都神魂一震。 周围的泥沼粘稠度很高,所以最初那个坑洼不平的头出现时,人们只觉得有点眼花,还以为是某些小型动物在水面搅起的涟漪。 然而紧接着,那块地方就鼓了起来,像是一只斑驳不平的巨型蘑菇从池沼中生出,但随着那东西迅速上升,人们发现那曲率半径巨大的家伙不是蘑菇头或者章鱼头,而只是一个长条形状玩意的一端。 它的本体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人类和它比起来,就像蚂蚁之于人一样渺小。 那根长长的、条状的东西高高耸立在水面,从数十米高的地方“俯视”着下面的几个闯入者。 翟洪广发出一声梦呓似的“操”。 “操。”唐濯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这特么……屎王?” 屎王。 不是蔑称,是幸北认为,她穷尽两个时代的文学素养能够找到的,对那玩意最精准、精准到拍案叫绝的形容。 恶臭迎风飘十里,屎色皮肤疙疙瘩瘩但总体线条顺滑而流畅,浸着湿润的泥泞和滑腻感。忽略水下可能隐藏着更大的体积,只看能看到的部分,不是一条等比放大一百倍的屎又是什么? 更别提它威风凛凛地滴着臭哄哄的粘液,圆圆大大的头自得其乐地摆动,没有眼睛,但那傲然雄立的姿态,就像是王的蔑视。 紧张的氛围猛然间诡异地一僵,所有人都多多少少听过翟洪广的绰号,纷纷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翟洪广膝盖软了一下,仿佛低等族民见到高贵帝王不由自主的臣服。 幸北听见她身后的裴鹤难以置信地猛吸了一口气,又干呕着咳嗽起来。 “完蛋了。”唐濯用近乎晕厥的声音道,“敌人本来就强,还有这么逆天的增益。” 世家的人全都脸色铁青,没有说话。高贵的少爷小姐们,从小在鸡娃环境下也没少吃苦,但经过的训练里从来不包括和屎打架这一条。 ……等一下,和屎打架? 周扬辰在屎王的凝视下,轻微转过头,用看救世主一样的目光看向幸北,让后者心里突地一跳。 “幸北大神……”周扬辰连面子都不要了,恨不得跪下对着幸北祷告,“之前翟洪广说,你会打屎仗?” 倏地一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幸北身上。 四周渐渐浮起数十条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生物,或许不止数十条,因为雾里还有影影绰绰无穷无尽的条状物体,静立成一座恐怖的长条森林。 它们闻言,轻微地歪了歪圆润坑洼疙疙瘩瘩的头,仿佛也把目光集中在幸北身上。 这种巨压之下,幸北简直要跪下了,连话都不敢说,生怕提及王之名讳会触犯对方的禁忌,只连连摇头,并用放在身侧的手偷偷指着翟洪广,疯狂暗示:不关她事,是他打屎仗! 幸北没料到,她不是唯一一个面对怪物有超强求生欲的人,她更不是最无耻的人。 翟洪广心知自己离危险仅一步之遥,震声大喊:“她会!幸北对付这玩意最有一套了,我们——我和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