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时节,湘省c市,一场反常的倒春寒袭击而来,细碎的冰雹无情的砸着地面,傍晚的高峰意兴阑珊,萧条无奈。 冯落溟站在路边发呆,任凭冰冷的冰雹砸着自己身上,他整个人却失魂落魄,笔挺的西装皱褶狼狈,仿佛经过命运的蹂躏一般,暗淡的公文包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和主人分离一般。 事实上,自从早晨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冯落溟的心绪就一直未曾平静,以至于整个白天工作的时候漏洞百出,若非自己平时人缘不错,几个同事帮忙弥补,那就真的捅了篓子。 但是那毕竟关系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唯一的亲人,他可怜的妹妹! 事情要从妹妹离开家乡出来念大学开始,考入湘省师范大学的妹妹,乃是小山村这些年来第二个大学生,也是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女大学生,事实上,愚昧、落后这些代名词,一直背这个贫困村固执的抱守残缺着,从某种意义上说,知识才是山村中最平庸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山村的名字也注定这一事实,锁河村,这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山村,被一条叫做靖龙河的河水牢牢控制咽喉,宽约百米的河面上没有桥,暗流汹涌,行船非常危险,想要出村,需要绕过村后险恶的大山,走超过八小时的山路才能有通车的公路,穷山恶水,就是对锁河村最好的注解。 村中人口最多的有两大姓氏,一个是冯姓,一个是焦姓,两大姓氏多有通婚,冯落溟的父母便是通婚的夫妇之一,但是他们因为一场船难事故去世了,当时冯落溟不过五岁,他的妹妹冯落樱才一岁。 这些年来,兄妹两人就是靠着村人的周济长大,考出山村,但是事实上,冯落溟心知肚明,自己的读书之路姑且算是顺利,但是妹妹确实周折丛生,因为在妹妹三岁那年,就由族老做主,和村里土生土长的小伙子焦禾峰订立婚约,并且约定好年满十八岁就嫁到焦家。 但是成绩出色的妹妹,无限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如何愿意中断学业?于是背着村民,妹妹到县里参加了高考,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师范学校,准备凭借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但是这也引来了轩然大波。 “滴滴,滴滴!”一阵汽笛声催促着,打断了冯落溟的思绪,一阵阵神经病的责骂袭来,冯落溟才发现自己在路边站到双腿麻木,他茫然的逡巡着四周,陌生而熟悉的街景,显得如此不真实,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拨打着一个号码,很快,话筒接通,又是那个清冽的陌生的女人声音,他颤巍巍的问着,“你真的能救我妹妹?!” “我既然能够联系上你,就是对你的事情有所了解,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见一面吧!我现在在c市鸿兴街36号,铭爵酒店二楼咖啡厅!” 冯落溟哆哆嗦嗦的挂断电话,他不断衡量着事情的真伪,事实上,他悲剧的发现,自己除了相信对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他整个人似乎重新复活一般,眼底多了一丝真实的神采,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出租车招手。 “师傅,去鸿兴街铭爵酒店!” “好咧!今天真够冷的,年轻人,我给你开空调吧,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谢啦!” “好在今天晚高峰不堵车,真是邪门,这么冷的春天,我二十年都没有遇到过了!” …… 冯落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说着,半个小时之后,他来到了铭爵酒店,递给司机一张五十元的纸钞,甚至顾不上找零,径自来到酒店中,二楼的咖啡厅只有一桌客人,所以冯落溟甚至不用分辨,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因为那是一个气质出尘脱俗的冷艳美女,虽然她身边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邪魅男人,但是这个美女的气场实在是太过突出,以至于他甚至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好,冯先生,我是姬凝妍!”美女的声音和手机中略有差别,显得多了几分悠扬。 “你好,那个,姬小姐,不,姬大夫……”冯落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有些明显的局促。 “我不是医生!”姬凝妍黛眉轻挑,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美艳惊人,“事实上,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大师!” “姬大师,抱歉,我有些语无伦次!”冯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