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冰凉的口水,牙齿也冻得打架,“罗修呢?” 卿酒拉住她的手,“这是人类的血,你杀了人?” 聂儿点头又摇头。 “没事,师傅给你摆平。” 华年无奈地捅他肩膀,“别乱说话,家主听见了,你要受苦。” 卿酒仰头,“怕什么。” 华年对聂儿低声说,“去吧,他就在小居里,有什么事和他说就好。” “她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呢?” …… 罗修拉开门,门前站了一个她,他也被她身上的血腥气引来,看到她全身的血,他牵过聂儿的手说:“先去洗个热水澡。” “好。” 聂儿放了一池热水,衣服也没脱直接坐在里面,血融化在热水里,她把脸也埋在水下,血腥味四面八方涌进她口鼻。 很久以后她才从卫生间出来,身后留下一串水印子。罗修也没有多少什么,等她出来就把浴巾包在了她身上。 “还冷么?” “冷,好冷。”聂儿说,她只是想让他抱抱她。 可是他没有,“我把暖气开高一点。” 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聂儿也不想对他说,一时间,她失去了所有力气,辩解的,质疑的,倾诉的……全都不能开口。 她面前这个人,表面上温柔可亲,优雅尊贵,骨子里却有一番狠厉和隐忍,他自有他的心机,为了他的目的,手段自然不必说,难以捉摸,深不见底,他从来,就没有顾惜过她,他要的,不过是崔颜颜能回到他身边。 一个不在乎她的人,又如何能感知到她的痛苦,就算知道了她有多难受,他怕是只会故作虚假的安慰一番,她已经不想要那些虚假的感情了。 那些想要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念头就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终究是不敢期盼了。 全是利用,她醉得厉害,在他身边,她从来不想醒来。 既然他要用这副皮囊,那就送他个顺水人情。 聂儿坐在床边,长发向下滴水,她静静地为他打算。 “你不舒服,这几天不要出去了。”罗修替她擦干水珠。 对啊,再过几天就是飞星到来之时,她不能乱跑。 “好,我就在亢庄里,哪儿也不去。”聂儿提起一个笑。 人间那么多悲欢离合,可是,为什么她的悲伤比欢乐多,只能一个一个承受,哪里也不能逃。 罢了,她能逃去哪里。 “聂儿。” “嗯?” “聂儿。” “什么?” “聂儿。”他连着叫了三声。 “怎么了?” “我只是想要叫叫你。” 以后,再也不能叫这个名字,她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最想要的那个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