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仙音,本是妹妹的荣幸。无奈家中事多,妹妹要去田庄一趟,只能深感遗憾了。” 门响,李二娘含笑向小道士一礼,大大方方地离去。 不一会儿,便有数名丫环翩翩而来,抱中各抱有古琴、锦桌、香炉、果盘等物,甚至还有男仆抬着屏风一架。 有屏风在,小道士自可进去。见里面已布置的细致妥当,不由赞道:“好个李二娘,为人大方、处事精明。怪不得能以女子之身,将偌大的状元第打理的井井有条!” 焚香品茗静心后,李三娘便在屏风后,抚琴一曲。 琴艺果然大是不凡!小道士听得心旷神怡,不由叫了声“好”。 许若雪白了他一眼,说道:“妹妹的这首《流水》,已得八分神韵。琴音或时隐时现,如山巅云雾。或淙淙铮铮,如水中幽泉。确是大好!” 说完,许若雪屏神凝气,也弹了一曲,却也是《流水》 这女侠,还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只是琴音甫响,小道士便目瞪口呆:我去,早就知道这女侠会鸣琴,自己一直不以为意,只以为仅仅会而已。却没曾想,技艺竟这般高超! 却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绝世女侠,除使得一手好剑法外,竟还弹得好一手古琴! 小道士一时心动,急急解开包裹,取出那管紫竹箫,和许若雪来了个,琴箫合鸣。 便听,琴声淙淙、箫声咽咽,起初稍有不谐,渐渐水*融,最后浑然天成! 两人本就心心相依,弹琴品箫时,自是时时眉眼相对。相对时,眉眼间自是深情无垠。这其中深情,岂是伯牙子期区区知音可比! 一曲奏毕,小道士情不自禁,俯身上前,在佳人的脸上就是轻轻一吻。 许若雪也不逃避,悄悄受了,然后红晕上脸。于是,这绝世女侠难得地显出了十分的娴静清雅。小道士见了,心里更是爱极! 屏风后,李三娘叹道:“许姐姐的这首《流水》,并不在小妹之下。只是许姐姐的琴声中稍还有点生涩,显然平时里很少抚琴。不像小妹我,这首《流水》弹了足足有三年。这般说来,许姐姐的琴艺在小妹之上了。” “哎,小妹日日得人吹捧,自认为琴艺不敢说天下罕见,至少也应冠绝黔州。却不料,竟是井底之蛙。” 许若雪笑道:“妹妹谦虚了。教我古琴的那位姐姐,琴艺才堪称绝世,我不及她二分之一。” 李三娘默然,叹道:“天下竟有这等奇女子!” 然后她再叹:“姐姐琴艺非凡,张郎君箫艺更见神妙。两位合鸣,其中的深情,小妹我在屏风后也是听得分明。小妹真真好生羡慕,姐姐得此知音,遇此良人!” 许若雪一听高兴的眉飞色舞:“我听丫环们说,妹妹过不了多久也会出阁,嫁得也是位大好的夫君。到时,怕是姐姐会羡慕妹妹嘞!” 李三娘却说:“那位郎君,若说人才自是不错,若说性格也可称温婉。但说起才学,却不值一提。哎,嫁给他,不过是嫁给了荣华富贵。想要和他情投意合,小妹我却是不敢抱此奢望。” “算了,难得和姐姐一见如故,这些便不说了。小妹再弹一曲《醉渔唱晚》,还请姐姐指点。” 听到琴音响起,小道士心痒难禁,便要吹箫合奏。不料许若雪闪电般出手,一指堵住了箫口。小道士讪讪一笑,只得放下紫竹箫。 哎,这女侠,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忒小了点。小道士叹道。 这般弹琴品箫,直到日落时,李三娘才告别而去,约好明日辰时再来。 第二日,许若雪便眼巴巴地等着。谁知别说辰时,子时都到了,李三娘还未曾现身。 许若雪心中正不喜时,有一丫环过来,行礼后,却说:“好教小娘子得知,今日我家三娘子有事,却是不能赴约了。” 许若雪见这丫环脸色凄然,神情惶恐,便问:“哦,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那丫环一听便哭道:“三娘子本不想让贵人担心,贵人既然见问,小婢便斗胆说下。却不知何故,三娘子今早起床后,脸上竟是红肿了一大片,看了让人害怕。老爷有请良医过来,却看不出什么。三娘子婚期将至,全家现在正不知如何是好。” 许若雪当下就说道:“你且带我前去看看。” 那丫环迟疑不愿,许若雪眼一瞪。丫环害怕,只得当先领路。 进了闺房,李三娘正倚在床头啜泣,脸上蒙着面巾。许若雪一闪身,不待满屋子的人反应过来,便已揭下李三娘的面巾。 果然,那张昨天都如花似玉的美人脸,此时竟是又红又肿,形如夜叉,大是恐怖。 李三娘惊呼一声,就要往被子里钻。许若雪却道“且慢”,她双手定住李三娘的双肩,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很肯定地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堪称石破天惊! 她说:“三娘这是,中了毒!” 这是中了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