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履。” “想那李四郎,犹豫了这般久,想来是对她的出身和过往,大是介意。他最后答应,也不过是看到自己的禁脔,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心中大是不甘。如此,她进了李家门又能得到什么好?女人以色事人,终不能长久啊!” “若是她随我而去,我知夫君的性子,定然不会轻视于她。有你我真心待她,她以后必得平安幸福,这样岂不大好?” 小道士说道:“她如此聪明,这些道理岂会不懂。即敢嫁过去,心中定然有七分自信,能拢得住那李四郎的心。” “若雪,你给的承诺虽美,可承诺是否能变成现实,她无法把握。这样,还不如抓住自己,能抓得住的幸福。” “哎,她能成为川蜀第一花魁,自然聪明,自然自信,意志自然坚定。她决心即定,谁能改变得了?” 许若雪苦笑:“事到如今,我只希望李四郎真能待她如初,绝不相负!” 小道士叹道:“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便由她走下去吧!” 这一声叹后,两人又沉默。 晚上,许若雪提了两壶酒,和小道士对酌。 酒过三巡,许若雪醉醺醺地说道:“夫君,我不想再做男人了,明日我便变回女人。” 小道士大惊:“你不是一直深恨,自己不是男子。这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可以化身为男人。这离一月之期,可还有足足半个月,你怎么忽然就不想了?” 许若雪说:“我一直都以为,做男人极好。少了许多枷锁,多了无数自由。可以大口喝酒,可以尽情喝肉。可以风流快活,可以随意闯荡。便同是行走江湖,也方便了太多,快意了太多。”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做男子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虽然的确少了许多枷锁,多了无数自由。可也少了许多轻松,多了无数负担。” “就比如笑西施,我自是能放肆地摘了她的芳心。可之后,我却得负责她的一生。一个人的一生太过沉重,我的双肩柔弱,却承担不起。” “所以,做男子很多时候还不如做女子。至少女人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男人后面,或者无聊,但可以轻松地过此一生。” “这世道,对男女到底是公平的。不过是,有所得,有所失。有所失,有所得。” 小道士默然,只能举杯,与许若雪对饮一杯。 两壶酒喝完,许若雪已大醉。 斜倚在小道士,她醉眼惺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忽然把酒杯往地上一丢。 酒杯碎裂。脆响声中,许若雪哈哈大笑:“罢了,罢了,终究是大梦一场、大醉一场!” “不过区区数日,我洒脱过、豪迈过、霸道过、风流过。我爱过,悔过;我乐过,伤过。做男人的种种滋味,不过区区数日,我尽已尝尽。如此,我还有什么遗憾?” “大梦一场、大醉一场,待醒后,我依旧是我,依旧是绝世女侠许若雪。” “明日,就做回我吧!” 第二天一早,小道士和许若雪出了嘉州城。 出城时,身后人群喧嚣,有人奔走相告:“大消息、大消息,李家四郎要纳川蜀第一花魁笑西施为妾,现在用了四抬花轿去接嘞。” 小道士和许若雪止步,看了眼这番热闹,然后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黄昏,两人回到了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