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行彧眼光也像了你,看上的都是最好的。” 外婆笑了:“老头子,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拐着弯儿夸自己。” 外公跟着笑:“我的眼光也是最好的。” 青山之上,夕阳一寸寸地坠入暮云间,亲密搂抱的两人已经分开,纪见星暗喜不已,什么叫扮猪吃老虎,这就是了!以演戏的名义,光明正大吃豆腐,要是她胆子再大点,翘臀早得手了。 不过,他外公外婆在看着呢,哪能上演这种限制级画面? 前面是湖泊,纪见星走过去,黄昏下的荷花随风摇曳,显得别样娇羞,殊不知落入谈行彧眼中,却是人比花更娇。 谈行彧从身后靠近,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纪见星目光追逐着荷叶下嬉戏的鱼儿,头也不回地问:“你外公外婆还在看啊?” 谈行彧淡淡瞥了一眼别墅方向,三楼露台已空无一人,他面不改色地点头:“嗯。” 纪见星轻喃道:“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破绽了?” 谈行彧散漫地靠上湖边围栏,脚尖点地,打着不规律的节拍:“有可能。” “那怎么办?” “或许,”他直视她的眼,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我们可以试着更亲密。” 又可以占便宜了,纪见星跃跃欲试,嘴上矜持着问:“怎样更亲密?” 谈行彧沉吟道:“先从称呼开始。” 纪见星问:“我要喊你什么?”情侣间的昵称? 他帮她做排除法:“除了全名,谈总,谈先生。” 纪见星被他看得莫名害羞,轻抿红唇,酝酿着情绪:“行、行彧?” “声调太平了,听不出爱意。”谈行彧眉峰微敛,眸底藏着浅浅笑意,循循善诱,“你把它当成是你心上人的名字,满怀柔情地念出来。” 纪见星照他说的试着放缓了语调:“行彧。” 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女孩子的嗓音清软,比琴弦拨弄出的乐声还要动听,谈行彧边享受边摇头,故作不满意:“好像还是少了点味道。” 纪见星接连试了十几遍,甚至用上肉麻的撒娇音,看他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忿忿不平道:“你叫我名字听听?” 他不也整天叫她纪小姐、纪总的,说不定到时是他先穿帮呢。 男人半张俊脸隐在树木的碎影里,看不真切,薄唇微启:“星宝。” 低而宠的两个字,就这样从他口中出来,仿佛提前练习了千百遍,又像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直击纪见星耳膜,直抵她的心尖尖,以致心跳漏了半拍。 纪见星的第一念头:太犯规了。也许他都没察觉吧,这一声真的很像在唤心上人。 第二念头:平时只有爸妈哥哥跟林紫才会叫她星宝,可听他叫,似乎也没有半分违和感? 第三念头:这么好的演技,如果他进娱乐圈,那还有影帝什么事啊? 她甘拜下风。 纪见星练习叫他的名字到暮色四合,掩在花林间的路灯亮起,保姆过来请他们回去吃晚饭。 外公外婆已经坐好在等他们入席了。 长桌上摆了十八道菜,是a市人招待贵客的最高礼遇,其中大部分是她爱吃的,纪见星终究是顶着假女友的身份上门,颇有点儿受宠若惊地落座,谈行彧坐在她旁边,提醒似的轻捏两下她指尖。 保姆送上纪见星亲手做的寿桃包,个个胖乎乎的,白里透着红,逼真又讨喜,还有另一份礼物玫瑰香薰蜡烛也深得外婆喜欢,她是闻香师,尤其钟爱玫瑰香,蜡烛独出心裁地雕刻了仙鹤衔花从云林而下的图纹,飘落的花瓣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