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魏砚看过去,“你后午还要去军所?” 魏砚抻了抻胡服下摆,将刀挎在腰间,眼看她,“怎么,你想让我留下?” 沈瑜卿过了一遍他这句话,本也就只是问一句,他这么说无端地生出旖旎暧昧。 “你留不留下关我何事。”沈瑜卿落一句话,转身走了。 军所没什么要事,昨夜关外已处理妥当,城门严谨,至少能太平些日子。 魏砚扫了眼淮安王府的牌匾,若在以前也不过是他随处的落脚之地,而今却有些期待了。 他往里入门,到岔路眼朝一方看去,不远处是她的院子。 远处有仆从走来,魏砚没多做停留,很快挎刀入了内院。 … 上郡安姓不多,秦七路子广,消息灵通,当夜就得了安庭之女的画像。 听闻她已有了夫婿顿时心情顺畅,忍不住想喝两盏酒水庆祝一番,再打开人像,秦七皱了眉,这女人不正是他今日在街上帮的那个妇人吗! 秦七咋么咋么嘴,他混迹情场多年,一看那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灯。 眼里心思多着呢!只不过按照以往路子,他一身锦衣华服招摇过市,她怎能避开,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多管闲事似的。 秦七眉头紧锁,难道上郡还有比他更吸引人的男人? 啧! 老爷子交代秦七要妥帖照顾安氏女,如今人家都已许配人家了,他也好松口气。不过人还是要见上一面,多少留下点东西,让老爷子瞧瞧,别再误会是他糊弄。 翌日,秦七备好一马车的珠宝名器找到安浔尧的住处。 仆从打听到安浔尧的夫君战死,无依无靠只剩下她一个寡妇。想不到她夫君是个有钱的主,宅子三进三出,门有仆从看守,府门修缮,气派十足。 秦七甩甩袖,吩咐仆从过去叩门。 守门的下人向外看了眼,回身去向里通报。 过一会儿人出来,“公子请进。” 秦七衣裳换了件样式,却依旧是殷红,脚下一双云顶金靴,头束玉冠,打理得一丝不苟。 下人引他进正厅,秦七打量着府内的雕梁画栋,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家底倒是丰实。” 仆从没搭话,秦七也没在意。 入了正厅,秦七拂袖坐到椅上,紧跟着上了茶水,是上好的绿萝浮。 半晌,一素色襦裙妇人袅娜进来,外罩厚实绵氅,体态婀娜,别有一番韵味。 安浔尧见到秦七先是愣了下,方才仆从来报说有一公子上门求见。这事在陆翊战死后常有发生,她大多都是敷衍打发了。这次之所以迎人进门,就是想借此闹出些动静,好再见一见魏砚。 而今这情形,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安浔尧坐到里侧。 秦七问,“尊父可是安庭?” 安浔尧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眼里警惕,“公子怎知家父的名讳?” 秦七饮了口茶水,“此事说来话长。” 秦七说了当年秦安两家的事,安浔尧有了印象,“我是听父亲提过。” “这就错不了了。”秦七道。 他两手一拍,外入一列手端匣盒的仆从,匣盖打开,里装金银珠宝,皆是价值连城之物。 “夫人既已结过亲,你我二人的婚约自然不作数。这当做给夫人的赔礼,夫人只需给我一件信物,再修书一封,让我回去同家父交代即可。” 秦七吹吹茶沫,仰头又喝了一口。 安浔尧默不作声,心里在思量事。 这人贸然前来说些难以置信的事,若他非要强娶,安浔尧自然是不信,可怪就怪在他竟只要信物和她的亲爱修书,反而显得真了。 “怎么,不满意?”秦七看她思量,没有应声的意思,以为是给的少。 安浔尧道:“这些东西我都不要,只需公子为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家父的遗物和带回去的信我会双手奉上。” “何事?”秦七问。 安浔尧道:“届时公子就知道了。” 当夜秦七离开,安浔尧解衣沐浴。 婢女舀温水清洗她的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