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目光不偏不倚地射向楼上的小厮,那厮触到,吓得一个趔趄,双眼翻白,直挺挺得躺到地上。 … 此事将将了了,常州城护住,便再没了魏砚的事。犬戎兵败时,魏砚压着人回城,还没庆上功就听说驿站出了事,他又马不停蹄得赶过去。 沈瑜卿一心在制解药,等药出来,她想立刻离开。 忙活一日,魏砚把还在煎药的人带回屋。 他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刚沐浴完,头发没干,湿答答的乱着。 他亲着她的唇,沈瑜卿摸到一手的水,缓了缓,她轻轻呼着气,“要我帮你拭发吗?” 魏砚摸着她的手,手心割了太多次,白布包着,他刚看过了里面,结了数道长痂,心口像是被刺了下,“今日那些人里混进了犬戎人的细作。” “我料想到了。”沈瑜卿偏过脸,“能煽风点火无非是城外的犬戎人。” 魏砚忍不住在她脸上狠咬一口,“你对我那股子狠劲哪去了?再有下次,直接让张禾将人都砍了。” “你讲不讲道理?”沈瑜卿唇不禁扬了下,“我本是想先给了他们药,澄清吃药要比我的血有用。但他们没人听,我也是想直接迷晕他们,结果你就来了。” “你觉得有用?”魏砚冷哼,“人的贪欲无限,你的血效用被放大,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想得到,左右对他们没坏处。” 沈瑜卿明白他的意思,倒底是她思虑不周。 “不会有下次了。”她道。 头垂着,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魏砚搂着她,含住她的唇又松开,给她安抚,“解药还要多久?” 提起这事沈瑜卿才有了些精神,“方才我突然想到我与寻常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常年佩戴那颗珠子,我想用珠子做药引试试。” “好。”魏砚牵起唇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沈瑜卿对上他的眼,心口蓦地拨动了下,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直全身。 他吻了下来,沈瑜卿没拒绝,慢慢学着去回应他。 … 如沈瑜卿所料,果然是那珠子的作用。 解药制成,常州之困解除,魏砚没想再多停留,翌日一早就带着沈瑜卿离开。 很快,到后午入关,将夜就到了上郡。 中途没停歇,沈瑜卿有些吃不消。 魏砚到上郡后先去了军所,再回府时已是深夜了。他草草换了身衣裳,便出了去。 轻声推开门,里面没有动静。 都这个时候,她应是早睡去了。 魏砚掩好门,在屏风外站了一瞬,抬步过去。 榻上的女郎侧躺着,面朝外,被角遮住肩头,露出雪白的颈。几缕发丝垂落到她唇边。睡意安然,眉眼有往常不可见的温柔之色。 魏砚坐到榻边,双臂捞过她的腰,她像是有所察觉,依赖得在他怀里蹭了下,小声呢喃,“你回来了。” 眼没睁开,应是下意识说的话。 难得见她露出这般乖顺之色,魏砚“嗯”了声,忍不住多看两眼,抱着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亲了亲她的额,“此前我吩咐下去,叫人筹备我们的婚事,现下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低着声,吻她的耳侧,似是蛊惑轻哄,“后日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沈瑜卿迷糊得听着他的话,寻着热源往他怀里贴,没什么反应。 魏砚含着她耳珠,手慢慢地揉,“漠北到上京书信一来一回最快要三月余,我等不得了。” 沈瑜卿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下意识咬住唇瓣,困意袭来,她想打开他的手,“你别闹,我好困。” “你说好我就不动了。”魏砚低低地笑,指捏了下。 沈瑜卿唇咬得更紧,耐不住顺从道了一个字,“好。” 魏砚手臂收紧,嘴边得逞般地坏笑,“你自己亲口应下的,可不能反悔了。” 第62章 .礼成上京来信了。 漠北已许久没这般热闹了。 许久前,魏砚早已写好宴帖送至各州。大婚之日,上郡城门大开,恭迎各州使节。关内外有所相交都请了来。长街洒扫干净,一路欢声锣鼓,屡屡不绝。 沈瑜卿一早就起梳妆,因是要迎亲,魏砚将她安置到了上郡另一处宅院,推门就能看到街上的喧哗热闹。 婚事照着上京规矩来,前一夜魏砚不能见她,歇在了王府。 梳妆的嬷嬷是柳先栗荐的,梳的一手好云发。喜服换好,又戴了头冠,等了片刻,院外渐传几声欢笑,朱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