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都没被忘记。 梁风闭上双眼,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安静了很久。 门口, 很快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她睁开双眼, 面上已无更多的表情。 推门,“抱歉,你用吧,我——” 可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手腕重新推进了洗手间。 梁风目光陡然上去, 看见了面色铁青的严琛。 “你发什么疯?”梁风压着嗓音蹙眉吼他。 严琛咬牙笑起来, 把她推到洗手间的最里边。 后背重新抵上墙面,梁风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无济于事。 “严琛,你不要在这里发疯!” “怎么,怕我打扰你和沈颐洲重修旧好,是不是?”严琛双眸逼近梁风, 他笑容逐渐阴冷, 咬牙问道, “是不是我不来, 你就打算背着我重新和沈颐洲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梦话!” “难道不是吗?”严琛脖颈青筋暴起,克制着嗓音问道,“你以为我没看见他还在对你动手动脚?” “那你现在又好到哪里去?”梁风冷冷反问道,“你把我压在这里, 难道我就和你也有一腿吗?” 她字句刺耳, 严琛狠狠地盯着她, 许久,从牙缝里挤出笑。 “梁风,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此刻认真说这句话,竟叫梁风觉得无端的可笑。 他是不是忘了,最开始,明明是他教的她骗人。 实在是,太可笑了。梁风心底无由也升起巨大的悲哀。 “严琛,”许久,梁风缓缓开口,“我真的很累了。”她双眸垂下去,不欲在和严琛起任何冲突。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沈颐洲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对我再动手动脚,也不过是他最信手拈来的浪子作派,算得上什么喜欢。我承认不想和你在这里起冲突,怕沈颐洲看到,也更怕会让我失去赵轻禾这个朋友。” 明亮的洗手间里,她瘦而小的脸颊扬起。 严琛记得,她离开家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瘦。 像是一张柔软、脆弱、一碰就碎的洁白纸张。 针锋相对的气氛在她退让的语气里渐渐弥散。 “你的钱呢?怎么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严琛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离开他之前我记得你攒了不少钱。” 梁风抿了抿嘴唇,自嘲道:“那是我应得的吗?” 严琛不解,伸手去摸她的侧脸。 梁风忍住,没有避开,更怕再次激怒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 无声地吸气。 “谢谢你今天来。” “我生日。”她补充道。 严琛拇指顿了顿,似怜惜:“很多年没给你过过生日了。” 梁风垂眸无所谓地笑:“你那时候工作也很忙。” “现在我可以……” “严琛。”梁凤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径直出声打断了他。 一双亮而坚毅的眸子抬起看着他。 一如既往的倔强、固执、难以说服。 梁风轻轻地带着他的手拿离了自己的脸颊,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严琛,你不能强迫我。” 没有沈颐洲,没有那场阴谋,没有她和他不得不掩藏的罪证。 只有最最简单、最最直白的一句话——“你不能强迫我。” 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未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他一直自欺欺人。 如果那天她敬酒,他没有轻轻推她一把。 如果那天她收拾行李,他出手挽留了。 如果后来再次见到面,他没有贪婪地再一次送她出去。 如果、如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