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收了钱财的,她也是定要认认真真的过来相看的,姜韶颜收钱办事的契约精神还是有的。 一千五百两相看钱……静慈师太脸色微妙:她这大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了,见惯了媒人收钱撮合人相看的,可这小娘子自己收钱连媒人的身份一起充当了的事还是头一回见到。 而且,这相看钱还挺贵的。 不过到底是知晓世情的人,静慈师太在“考入长安城做小吏的同进士”这句话上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若是能做东平伯姜兆的女婿,这一千五百两可一点都不贵。 放高利的人可是将钱算的门清呢,岂会吃亏?静慈师太摇头轻哂,眼角的余光见女孩子自己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由笑道:“倒是忘了与你倒茶了,方才说事说的忘了。”虽是如此,却没有再伸手,她不会同眼前的女孩子客气,眼前的女孩子自也不会同她客气。 既是做了知己,有些见外人的客套就不必了。想到不久前被客套走了一半的鱼鲊,静慈师太直至如今还有些肉痛。 茶壶里的是泡了白菊的白菊茶,喝了去火明目,倒是适合修身养性佛门苦修。 方才同静慈师太说了不少话,有些渴了的姜韶颜一杯茶水下肚之后默了默,品着嘴里清淡的菊花茶味,忍不住感慨道:“江南道这地方喝茶水倒是都习惯于喝清茶,长安却是各种吃法都有。” 静慈师太听的眼睛一亮,忙道:“我听闻有人茶水里还要加了牛乳、羊乳、牛油还有盐巴的,倒是不知那味儿是个什么样的。” 说起吃食来两人没了方才的沉重肃穆,多了几分兴致。 “加了牛乳的便叫乳茶,可乳茶里却还有不少五花八门的分类。”提起乳茶,这倒是原主记忆里与她记忆里都有的东西,姜韶颜说起来可谓头头是道:“有人喜欢只加了牛乳的;也有人除了加牛乳还要加牛油和盐巴,这样的乳茶味道更为厚重。还别说,这咸的乳茶别有一番风味;除此之外,自前朝末年开始长安城里便又多了一种乳茶的吃法,加了炒熟的黍米,乳茶里多了米香,味道也好得很。” 提起乳茶,便是一旁的小丫头香梨也能说上一些:“前面两种是自西北边传来的,听说这最后一种好似是前朝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先在长安吃起来的,不过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却道不是她发明的吃法,而是北边民间的吃法。后来有国子监研究地理的博士专门研究考据了,还当真发现了这记载,听说这乳茶里还能放姜来着……” 香梨的口味偏好半大的孩子,油炸的吃食如鱼鲊这等她便很是喜欢,清茶自然也喝不惯,更喜欢喝加了牛乳的乳茶。 小丫头难得的在静慈师太和姜韶颜两个老饕面前说的头头是道,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断香梨“说乳茶”只是含笑安安静静的看着香梨。听到香梨说最后一种“加了炒熟黍米”的吃法时,姜韶颜眼底多了几分不经意的怅然。 不过正说的高兴的香梨和听的认真的静慈师太都没有发现。 “长安城,哦,不,可以说京畿道这一带的吃食总的来说都有些凌乱,各种各样的都有,”香梨做了总结,“也没个笼统的吃法。” “乱,也有乱的好。”静慈师太听到这里,不由笑道,“那一带曾也自有自己的吃法,诺,就是老长安那一套。自丝路之后,再加上长安历朝皆为都城,才会南来北往的吃食偏好齐聚一堂。”静慈师太笑着说道,“旁人想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是么?香梨眨巴着眼睛,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静慈师太笑着摇了摇头:知音难觅,忘年交能找到一个已是不错了,还是莫要贪多了!这般想着她又重新看向姜韶颜,认真的问道:“加了炒熟黍米的乳茶好吃么?” 姜韶颜点了点头:“香的很!炒熟的黍米香与乳茶香半点不冲,反而融合的极好。对了,乳茶还可做甜汤用,里头加了搓圆的小圆子,同熬熟的红豆、葡萄干、坚果干之类的混在一起,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