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武安民便亲自去驿馆找沮授,想要与他说个明白。一路上武安民心中不知盘算了多少种说辞和抱歉的话语,不住的演练,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的借口。 正在盘算思考间这段不算短的路,却如突然移性换位般就到了,武安民却是远远没想好该怎么说,居然叹了口气,又越过驿馆,反方向绕着城又离开了。 远处的茶馆之中,坐着的二人叹了口气,赫然便是房玄龄与刘伯温,刘伯温无奈道:“这个州牧,什么都好,无论人品、武艺、智计、性格、本性,都是极为难得的一时之才,可偏偏这耳根子和心肠。也实在太软了些。” 房玄龄静静地喝了口茶道:“可若不是这性子,你我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么?昨夜我看你独自扔了几十次你那破铜板,可算出凶吉了?” 刘伯温正色道:“我这宝贝,可是自炎黄时期传下的道道,十卦就中的。”接着叹了口气,双目射出浓浓的忧虑道:“大凶啊,怎么算都是大凶之兆。凶星指于西北,落在邯郸城内,若将星驾临,必有灾祸。” 房玄龄道:“可有解法?” 刘伯温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武安民又一次绕着驿馆反方向离开,竟是要绕第三圈了,无奈道:“除非不去。可就他这个鬼样子,这城内谁能劝得动?赵云?太史慈?公孙康?还是去北海找来郑和与他哥哥?” 房玄龄极为罕见的呸了一口道:“就这么几个人,太史慈估计喊着叫着就要去,公孙康生怕这等事把自己拉下,赵云倒是个冷静的,可他最后肯定是做出让步,表示要与武安民同去。郑老爷子那更是个正气凛然的,怕是知道这事儿,先要将你我骂上一顿。” 刘伯温绝望地将茶碗摔在桌上道:“这小子又绕一趟,第三趟了!我看他能绕几圈。” “除了查圈数,咱还能干点什么?”房玄龄也将杯子放在桌上问道。 “干什么?打听打听附近有什么庙宇道观灵验,咱们去拜拜求菩萨三清保佑他能平安归来吧。但愿咱们这个帝星,是真命天子,不会就这么陨落。” 从早上直溜达到快中午的武安民,自然不知自己被这两人议论了一上午,最后还是守门的卫兵实在忍不住,在武安民不知第几趟到门口时,压力终于让他发话道:“州牧大人来此有何事?可需要小的传达?若是小的有什么不对的......” 武安民叹息一声,不知多少圈前下定有人搭话就进去的决心终于表露,暗道该来的跑不了,轻声道:“带我去找沮授先生吧。” 沮授却是出人意料的并未迎接武安民,询问仆人才知老人家从昨日下午进了房便再也没出来,中间不住从房内传来凄凉的抽泣声,晚饭与早饭更是连碰都没有碰上一下。 武安民心中更是不忍,还是替佣人端着午饭,终于踏进了房门。 房内的沮授此时独自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的望着房顶,不知在思考什么。双目通红,眼窝深陷,显然又是一宿没有休息。 武安民坐在他对面轻生道:“沮先生,吃点东西吧。” 沮授仿佛这才发现武安民的到来,双目居然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沙哑道:“安民,对不起,我真的不该来的。你志在天下,纵然与大公子感情如何深厚,让你这么深入敌后再救出一人,也实在太过任性与强人所难。只是.....只是我.....哎,只是如今大将军恐命不久矣,三公子又执意加害,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找谁帮忙啊安民!”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配合着他无比沙哑绝望又不知所措的语调,武安民几乎就要答应他定将袁谭救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