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芯似是痛苦地趴在了桌面上,发出了难受的呻\吟。 谢随去扶她,房门骤然关上,他闻到了惑人的熏香,顿时明白这是一场陷阱。 他以为府上有人发现了他和洛芯的事,他想他从未和洛芯真做出什么有违礼法之事,最亲近的,便是她给他的脸上药,喂他吃东西,他甚至没碰过她的手!可谢随也无法为自己脱罪,因为他心里的确对洛芯有了逾矩的想法,他也不再将洛芯当成嫂子看待了。 洛芯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她好似将他认错了了,她满眼凄凄的泪水望向谢随,她与谢运定情时,谢运便是如今谢随这般年纪。 洛芯缠着他,亲吻他,她问他是否还记得洛府后院的那株枣子树?那株枣子树长得很高大,半边枝丫探出院墙外,每年枣子成熟时,谢运都会站在院外与她说话。他说那高树梢上挂着一串红透了的枣子,亦像是寄情相思的红豆。 谢随不知谢运如今是否还记得枣子树,可他记得,谢运倾慕洛芯的那两年,他都看在眼里,他想找洛芯见面,也会拿谢随当幌子,叫谢随捧着本书去洛府寻洛芯解惑,顺带替他传信。 谢随心里很难受,他亲眼见过花容正好的洛芯满眼都是谢运的模样,他见证过兄长与嫂嫂年少之情,只是那些情谊此时都化成了飞灰。 少年谢随看着洛芯红透了的脸,听着她的质问,牟然落下一滴泪来。 他情不自禁抱住了洛芯,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是乱的。此情此景,他竟恍惚不知自己究竟是谢随,还是年少的谢运,往年他亲眼所见洛芯与谢运的青梅竹马过往岁月里,亦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谢随浑噩,吐露真心:“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芯儿姐姐,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谢府,我今后会考取功名,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芯儿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谢随吻着洛芯的脸和唇,那是他第一次动心动情,这些天夜里洛芯喂他吃东西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抓在手心,他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吻着,他连触碰都是轻柔的,生怕自己满腔爱慕吓到她。 冷风灌入屋内时,谢随正将洛芯压在圆桌上,他衣襟凌乱,不知天地为何物。洛芯的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背,她意乱情迷,她望着谢随不是谢随,她喊他“夫君”。 熏香被风吹散,谢运转身让一干跟上来的下人滚,自己冲进房内,提起谢随便打了下去。 他是个武人,力气没了分寸便能要人命,谢随被他踹了几脚就要吐血,洛芯有些清醒过来,她看着满室狼藉,看着自己与谢随凌乱的衣衫,脸色苍白,已没了生欲。 谢随也醒了过来,他吐了许多血,可洛芯没朝他看过来一眼,她只盯着妆台上的一个梳妆盒,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谢随叫她:“芯儿姐姐。” “畜生!畜生!”谢运气疯了,他对谢随拳打脚踢,谢随也不知痛。 洛芯突然动了起来,谢随震惊,心跳在那一瞬间停了,他看见梳妆盒上的一把剪刀,在洛芯冲过去的那一瞬间便爬起身抢夺过来。 洛芯的手心被划破了,谢随紧紧地抓着剪刀,浑身颤抖。 事情闹开,洛芯哭得无声,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而那个女人带着谢老夫人出现,一声惊叫,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谢老夫人杵着拐杖过来敲打谢随,骂他孽障,她又看见谢随满身是血,怪谢运下手太狠,怪来怪去,最后只能怪在曾经她缠绵病榻,照顾她几年的媳妇身上。 谢老夫人要打洛芯,谢随连忙上前去拦,那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谢随却在这个时候,恍恍惚惚瞧见了门口站着的女人化作另一幅面孔。夜色深重,薄雾飘入房内,谢老夫人和谢运的怒骂声在谢随的耳畔逐渐远去,谢随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他从不觉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