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楚一愣,待看清了来人后,她背过身,慌张的抬手擦着眼泪。 “你这是……”并未错过她眼中氤氲的水雾,曲池南上前两步,心情颇为复杂,“不过是说了你两句,就哭了,我以前倒真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玻璃心。” 头顶上方,男人意味不明的语调落下音,苏云楚动作一顿,愈发觉得讽刺。 她再怎么玻璃心,能抵得上他青梅竹马的冷安欢? 也对,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谁的地位,在他心里,抵得过冷安欢。 她哭,就是她玻璃心;冷安欢哭,就是柔弱可人,我见犹怜。 思及至此,一股幽怨的情绪充盈上心头,将她紧紧包围着,不可遏制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最后,她干脆不擦了,泪眼婆娑着一张小脸,仰头看向男人,“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嗓音中,听不出半丝哭腔,冷静又镇定。 仿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不是她苏云楚,而是别人一般。 曲池南喉咙口像是卡住了,目光深谙的在她眼角挂着的晶莹凝滞良久,到底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两人虽然仍旧在同一间卧房里睡,却是各怀心思,同床异梦。 苏云楚一大清早的醒来时,身旁早就不见了曲池南的身影。 她也并未放在心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说不出的茫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还能真的,为了孩子,委曲求全一辈子? 心神不宁的用完早餐,时间还早,苏云楚索性跟着木嫂去了花园,陪她一起浇花。 清晨的阳光,穿透斑驳的树影洒落身上,温和的令人舍不得挪动脚步。 苏云楚浇完花,拉着木嫂聊天,刚舒畅了点,又有不顺的事打扰她。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冷安欢。 苏云楚平静无波的心,登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乱糟糟的。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宣示主权的? 懒得理会,苏云楚直接挂断。 偏偏冷安欢故意跟她作对,铃声刚停下一秒,又不死心的响了起来。 苏云楚强忍着暴躁,划开接听,“什么事?” “云楚……”似乎很难为情,冷安欢迟疑着开口:“池南昨晚离开时,落了件衣服在我卧室,你有时间吗?过来帮他拿回去,可以吗?” “……” 麻木的心,由于这两句话,猛烈抽搐了一下。 苏云楚眼神如冰,“不可以。曲池南有自己的助理,你为什么不喊他去拿?再不济,你亲手还给他也是一样。” “云楚,”冷安欢喊住她,指责的意味极浓:“无论如何,你毕竟是池南的妻子,你们已经结了婚,帮他拿一件衣服,有这么困难吗?”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把曲池南怎么着了。 不过,以冷安欢的难缠指数,她现在不过去,以后,她指不定还要作什么妖。 苏云楚讥笑一声,“地址在哪?” 见她上钩,冷安欢爽快的报上地址。 苏云楚再没有一丝犹豫,挂断电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