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她还会告诉其他人吗?” 章晚摇头:“其实我和她并不熟,我们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但关系没比路人强多少,不然你这么了解她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不知道我的存在。” “是不是那天,她忽然离开,因为……我去了医院。” 章晚沉默半晌,“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厉斯远眼里流露狰狞的苦笑,凄茫的看着她:“怎么会不是我的错,隔着一道门,隔着一个旋转手柄的距离,我就会看见她了。” “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啊!”厉斯远痛苦的捂着脸,声音惨痛:“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就要去医院,她最害怕的就是去医院,她讨厌输液,更厌倦吃药,以往这些我都在身边,可是这最严重的一次,我都没有出现过,这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 “十六年,我养她十六年,她怎么能背着我偷偷生病。” “她有多害怕,多疼,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章晚沉默看他,往日总是抽搐到发疼的心口此时仿佛空缺了一片。 她想起往日那些感同身受的疼,似乎多数由想他而起,那些身体上的病痛,反倒变得可以容忍了。 她看着状态糟糕的厉斯远,将商渔不舍到灵魂都在跟着颤的痛掩下,说:“她想让你以后的十六年又十六年好好过,做你喜欢的事情,不要再……” 章晚看着厉斯远指缝间流出的泪,话顿在了嘴边。 厉斯远浑身发抖,紧紧掩面,像头受伤的野兽,低低喑哑的泣音传出。 “刚才的这些话是商渔想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这个妹妹总有些自作聪明,我始终认为,她的计划从头到尾都非常愚蠢,既然你做不到,就去赖着她吧,反正她都赖了你十六年。” 厉斯远猛地抬头,“你知道她在哪?” 章晚摇头,“……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她既然跑了,你也可以去找。” 也或许…… 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章晚出来时,一场阴了近一周的雨终于下了下来,雨势不大,却将云城瞬间卷入了薄雾寒风中,满地落叶,第二日起来,街道上的树木光秃秃,摇摇欲坠的枯叶子终于飘落到地上。 沙啦啦的雨下了一夜,早上起来,空气湿漉漉,江边远山白雾朦胧,氤氲着薄薄水汽。 温舟勍今日有一天的课,章晚后半夜没休息好,联系了康雯后接着在家补觉。 他推门进来,将水壶和水杯都放在了她的床头,“唇有些干,多喝点水。” 章晚:“我就睡一会,不渴。” 他俯身过来,理了下她头发,“缠成一团了,压着疼不疼?” 他一说章晚才注意到,昨晚洗漱时用了根皮筋,睡觉时忘了摘,头皮上有几根紧紧绷着,疼倒是不疼,勒着头皮难受。 “我来弄。”她去解皮筋,“时间不早了,刚下过雨你开车慢点。” “不急。”温舟勍放下外套,在床边蹲下,捏住她的皮筋去解,“缠在皮筋上了,你动作太重。” “也没几根……”她一般嫌麻烦,都直接把头发扯断。 “嗯,没几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解开呢?” “你不赶时间了啊。” “我可以走快点,不至于在你这挤时间。” 章晚乐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