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细虫说,为父怕……” “罢了,不说这些,见你一切都好,为父就很放心了。你的太师公,虽是毁誉参半,可为父知道,他是个好人,你好好听他的话,为父没什么大出息,也不知世间的好坏,你不要学为父,学你的太师公吧,没有他,多少人,连饭都不饱啊,做人要讲良心,你既在他的门下,就更该侍师长如父母,知道了吗?” “是,儿子记住了。” 父子二人又沉默了。 此时夕阳西下,昏黄的光辉洒落,似乎,张静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笑…… “天色不早了,你去忙你的吧。” “噢。” 张森起身,他突然在想,无论如何,父亲只恐也不认同自己的,他叹了口气…… ………… 顺天府一个个的开始排查,为此,大量的差役,派了出去。 医学院也是紧张无比。 整个京师,似乎都在鸡飞狗跳。 顺天府尹刘清愁眉苦脸。 口罩没了。 太子又不能得罪,只好采购。 可问题在于,采购的银子,哪里来? 自然是寻户部。 户部已经炸开了锅,你还想要钱? 不要脸了是吗? 这刘清觉得日子没法过了,每日,只好都以骂方继藩为乐。 扎一个稻草人,上头想写方继藩的名,细细一想,不妥,这是驸马都尉,若是让人得知,可是不好,何况,那方继藩不是好人,这人,得罪不起。 于是,索性,上书‘某某某人’,此等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书完之后,心里舒坦了,将小人环着脖子吊起,还不解恨,于是乎,便将其置在门槛下方,如此一来,往来者便都要踏上一脚。 心里舒服了,该干的事还得干,花了户部的银子嘛。 一封封的奏报,自下头汇总而来。 顺天府户房司吏吴英一个个的计算,很快,他骇然了。 已过去了二十多日,按往年的数据,此时,染病者应当超过一万五千人,因此而死的,至少一千。 可是…… 他眼里的瞳孔收缩着,显得不可置信。 伤寒的染病人数,急剧下降,竟只有两千余,而因此而死的,不过数十人。 是否记录有错? 又或者是,下头的人敷衍了事? 这是大事啊。 便连天子,只怕都关注着。 许多大臣,都在为此事而等着对国库银子的流失,而大伤脑筋呢。 这个时候,顺天府决不能在数目上作假的,一旦作假,出了事,御史一弹劾,只怕府尹的乌纱帽都不保。 他叫来顺天府的各都头,细问了一番。 可得来的结果,更加骇人。 以往的时候,只是草草的计算,其实染病者,可能更多,而这一次,因为上头关注了此事,所以顺天府上下,才仔细的摸排,也就是说,按理来说,往年染病的人数,甚至更多。 而今岁染病的数目,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大家都不傻,没有必要为西山书院遮羞。 吴英一面的折算着数目,一面眼里掠过骇然,倘若真如此,这岂不是证明了细虫说是对的。 那么,再继续深深的想下去,那些被人所嘲笑,认为是天方夜谭的期刊中所书的许多东西,根本不是《山海经》,而极有可能,才是真相。 他打了个寒颤。 倘若这份奏报送上去……只怕…… 只怕要天下哗然了! 吴英不断的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激动,那些期刊,他或多或少的看过,里头许多的东西,实是不屑,可现在…… 待最终的数目,彻底的核算了出来之后,他巍巍颤颤的拿起了簿子,核验了一遍。 而后二话不说,前去见府尹。 他匆匆到了正堂,府尹今日正好升座,坐在堂上喝茶。 跨进了门槛,脚下,踩着了一个小稻草人,低头一看,上头的墨迹已经干涸了。 当然,吴英也没在意,他拜下:“学生见过府君。” 顺天府刘清,还在烦恼呢,医学院又来了人,这一次,又是索要口罩。 这口罩,本就是你们西山产的,这倒好,你们产出来,卖给朝廷,朝廷买了你们的口罩,又送给你们四处去发放。 要点脸吧,老夫为了买房,已倾尽家财,老家的地都卖了,现在好了,却又跑来讹人。 这叫老夫,如何去向户部说去? “何事?” 刘清凝视着吴英,眼里喷出火来。 “府君,学生已核验了今岁伤寒的数目,还有病死的人数,特来禀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