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弘治皇帝突然摆手:“罢,说什么也没用,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科学院,只朕的主意,何况,人孰无过,哪怕是有过,也是朕的过失。” ………… 翰林院待诏房里。 王不仕如往常一般,坐在了案牍之后,开始办公。 其他一些翰林,却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对于这些闲杂的事,王不仕是一向不予理会的。 这些人……历来就是如此,什么事都要义正言辞的批评一番,王不仕早就习惯了。 倒是那严侍学上前,他复杂的看了王不仕一眼:“王学士,昨日你当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王不仕抬眸,微笑的看着其他人。 大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不仕。 这个家伙,太坑了。 上一次他说,将银子拿出来,投这作坊里去,一本万利。 结果……听说……现在许多作坊的获利,十分惊人,王不仕的身家,竟好似又暴涨了几倍,据说,他现在对铁路有兴致,似乎有兴趣,和人合股,修建铁路。 早知如此,当初砸锅卖铁,也去投一点钱啊。 绝大多数人,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 “我听方才宫里的人说,陛下得了九江府的奏报,勃然大怒,好似是因为……陛下误信了科学院那个什么什么……” 一说到了科学院,许多人脸色变得鄙夷起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也配入值宫中,大明的国策,他们也配来指手画脚? 整个翰林院,现在也算是同仇敌忾,对于科学院,厌恶到了极点。 一群没有功名的人,居然可以和翰林院平起平坐,陛下……这是糊涂了啊。 那严侍读接着,眉飞色舞道:“听说,民心沸腾啊,这样下去,江西非反了不可,可怜了江西的百姓,就因为这科学院的胡闹……今日,有江西的官员,接到了同乡的书信,里头……控诉了地方父母官,擅自迁徙百姓,百姓们不胜其扰,怨声载道,你说说看,王学士,我等打算联名上奏,弹劾这件事,不知您……是否……” “我没兴趣。”王不仕淡淡的道。 “……” 虽然对于王不仕的孤傲,大家早有准备,可他如此冷漠的回答,却还是捅了马蜂窝。 “你……你……” 王不仕板着脸冷笑:“无论那王文玉侍读是对是错,可至少,人家上奏的事,是有所本,为何要弹劾他?旱灾发生的时候,诸公,贵为翰林清流,可曾为灾民们说一句话吗?据我所知,许多人,都只是在看笑话,有本事,就拿出自己的章程出来,为了灾区的百姓,想完全之策,若是比那王文玉的更靠谱,陛下圣明,自当采纳。可王文玉上奏了,诸公却没有高见,现在在此,呱噪什么?” 这番话,真是诛心至极。 而王不仕却似乎极享受这样的过程。 他现在身价,又有了数百万两,未来……只会更多,哪怕是当初捐纳了无数的银子出去,他依旧还可问鼎巨富,且现在是侍读学士,执掌待诏房牛耳,怎么,你们不服气? “王学士,现在只顾着追逐铜臭,再无大臣的风骨了。” 王不仕低头,继续誊写诏书,懒得理会他们:“我到现在才明白,大臣们饱食君禄,要的不是风骨,而是务实,成日百姓苦,百姓苦,百姓供养着吾与诸公,当然是苦不堪言,可诸公既无安民良策,还成日品头论足,自诩风骨,这才是可怕的事……方都尉称我为人间渣滓,现在想来,当初的我,和你们一样,确实称得上人间渣滓四个字,君子三省吾身,知错而改,善莫大焉,往后,我不做这人间渣滓了,诸公……自便。” 这是戳人心窝子啊。 “你……你骂人……” 却在此时,有人站在靠窗的位置,却道:“快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入宫了……” 这一下子,许多人纷纷朝着窗外看去。 却见这待诏房外,一个身影,自午门而入,径直朝着奉天殿去。 有人激动的道:“定是出大事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自出马,肯定是天大的事,如此紧急,定是哪里发生了叛乱,不会是九江府吧。” 这么一说,许多人精神振奋起来。 ……………… 第三章,好累,睡觉去,求点月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