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藩一脸懵逼,敢情自己是在鸡同鸭讲,朱厚照方才道:“噢,老方,你方才想说什么。” “陛下削藩,要有备无患。” 朱厚照方才恍然,点头:“不错,要有备无患才好,你看如何是好?” 方继藩皱眉:“需有一支,快速平叛的军马。若是当真有宗亲谋反,倒也无碍,他们这是螳螂挡车,蜉蝣撼树,可一旦发生了叛乱,固然能平定,若是拖延的太久,只怕很不稳妥,我的意思是,需做到快速的平叛,只有如此,才可避免百姓生灵涂炭,否则,叛乱的时间越久,百姓们只怕……” “有道理。”朱厚照点头:“你的意思是,招募一支能快速平叛的军马?” “是。”方继藩道:“要能做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每一次的叛乱,一旦旷日持久,对于百姓们而言,不啻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叛军和官军拉锯,往往都是浮尸千里,无论是官军还是叛军所过之处,所造成的灾难,哪怕是数代人,都难以恢复。 朱厚照道:“此事,本宫自去恳请父皇恩准,噢,还有什么事?” 方继藩想了想,道:“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陛下千叮万嘱,让我多生孩子,我需努力才是。” 方继藩说着,正待要走。 却有人急匆匆来:“少爷……” 此人,看着面善,想来是方家府上的。 方继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现在一听少爷就头痛,家大业大啊,仿佛总有数不清的事等着自己。 “何事?” “兴王殿下,方才将兴王世子……从保育院里领走了,世子哭的厉害,兴王大怒,当着许多人面,又揍了他。” “噢。”方继藩心里叹息,可怜的朱厚熜,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呢。 无端端打孩子是不对的,这个家伙,三观有问题啊。 方继藩颔首点头:“知道了,接走了就接走了吧,反正……我也不指望,收他的学费。” 方继藩也只是一声叹息,自回了府上,却见朱秀荣眼睛微肿,像是哭了,方继藩忙上前:“出了何事,哪个丧尽天良的,惹你不高兴了。” 心情糟糕,是影响受孕几率的,方继藩现在恨不得杀人,谁这样的大胆,这简直就是和皇上对着干啊,这是意图谋反,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朱秀荣道:“见着厚熜那孩子,真是可怜,被打的只晓得哭,可惜,我不是他的母亲,是别人家的孩子,我瞧见他临走时,抱着我的样子,心便疼的厉害。王叔的性子,真是火爆,怎么劝,都不听,世上怎么有这样为人父母的,正卿也哭的厉害呢,拉扯着厚熜的手,死都不肯松开。” 方继藩便忙安慰她:“现在这些做爹娘的,都是丧尽天良,可别人家的家事,想要管顾,也管顾不来。” 夫妻二人,说了一些私话,吹了灯,方继藩窸窸窣窣的在锦被里想要来点前戏。朱秀荣轻轻将方继藩不安分的手拍开,黑暗中幽幽道:“今日兴致不好。” 方继藩顿时怒了,狗都不如的兴王,我方继藩和你不共戴天! 将将睡下,次日起来,王金元却又急匆匆的来了:“少爷,不妙了。” “何事?”方继藩心情极坏,看着王金元,就想揍他。 王金元抬头看了方继藩一眼:“西山医学院,已是精锐尽出,统统去了鸿胪寺,不只如此,御医院的太医,也统统都去了,听说宫里头,太皇太后和陛下,也已动身,兴王世子,今早儿吃了一些食物,觉得不舒服,此后才发现,腹中疼的厉害……疑似……中毒……中毒了。” 中……毒。 方继藩打了个激灵。 他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朱厚熜不是在保育院,而是在鸿胪寺出的事。 此后,又是一个念头…… 谁下的毒? 倘若兴王世子在京中被毒死,那么……势必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陛下召兴王父子来京,出了任何意外,这个召诸宗亲来京,也就彻底的没了希望,这只会让天下人猜测,是陛下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因而才下此毒手。 似这般的宫闱秘事,各种无端猜测,是人们最津津乐道的。 而宗亲们,岂不正好以此为借口,不肯来京? 朱厚熜一死,削藩之策,也就彻底的无法继续下去。 方继藩立即道:“立即……去鸿胪寺,赶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