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弘治皇帝把玩了手中的砚台,突然…… 手中的砚台,脱手而出。 那砚台极快的飞向吴宽的额头。 恰好,是那伤口处。 吴宽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啪嗒…… 砚台狠狠击打额头。 果然……很熟悉啊…… 吴宽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沉,不偏不倚,打在了旧伤上,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发出了杀猪的喊叫。 鲜血……淋淋而下。 痛得不只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他身子颤抖,手捂了伤口,又是血,一手的血。 “陛下……”吴宽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陛下……”百官们已是震惊了。 陛下……陛下怎么可以…… 吴侍郎,可是曾教导过陛下经义的啊,虽无师徒之名,却又师徒之实。 何况……他乃大臣,陛下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大臣,对大臣这样殴打呢。 这是昏君才会做的事。 所有人心寒了。 当有人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弘治皇帝的时候,却发现,弘治皇帝的面容,不见任何羞愧,却宛如万年不化的坚冰,他面上尤其的可怖,双目之中,掠过了杀机。 “是这样砸的吗?”弘治皇帝厉声喝问。 吴宽拜下,他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下子,他竟恐惧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他匍匐在地,任由额上的鲜血,淌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是……是……” 弘治皇帝大笑:“那么,是朕砸的好,还是欧阳卿家,砸的好?” 侮辱……这是侮辱。 陛下,你怎么能视臣子为娼j呢? 吴宽悲愤到了极点:“陛下……陛下这样做,是侮辱……” “朕就是要侮辱你!”弘治皇帝不等他说话,已是不耐烦的回应他:“朕若是不侮辱你,朕若是不学欧阳卿家一般,砸死你吴宽,怎么对得住,那通州无数妻离子散的百姓,怎么对得住,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又怎么对得住,在保定府,用双手,让自己过上温饱的庶民?” “……” 所有人都懵了。 弘治皇帝的话,他们是无法理解的。 这一刻,弘治皇帝已是生出了滔天的怒火:“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朕信任你,任你为吏部侍郎,这是何其重的职责,京察百官,使贤者为朕所用,革除昏庸无能者,这也是你的职责,可是……你做了什么,你食着朕的俸禄,都做了一些什么?” 吴宽疼的颤抖,被弘治皇帝痛骂的抬不起头,此时……他有些不服气:“陛下……定是受了奸臣的蛊惑,臣……臣一直奉公守己,两袖清风……” “奸臣,奸臣在哪里?”弘治皇帝步步紧逼。 吴宽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从何来的勇气,抬头,他的目光,越过了弘治皇帝,落在了方继藩身上。 到了这个地步…… 拼了! 吴宽从牙缝里,钻出了三个久违的字:“方……继……藩!” ……………… 本来想早睡的,可细细一想,这个时候如果睡了,大家又骂,还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