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蒙陛下不弃,忝为内阁首辅大学士,毫无建树,更无尺寸之功,而这刘文善,刘瑾人等,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却使真腊降服,老臣真是惭愧,此大功也,也是陛下和社稷之大喜,臣等恭贺陛下,江山代有人才出,咱们大明后继有人啊。” 这才是值得欣慰的事。 这些年来,涌现出了多少人才。 宦官之中,有刘瑾。 大臣之中,有王守仁,有唐寅,有徐经,有欧阳志,有刘文善。 甚至……杨一清听说现在在保定主持新政,竟也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内阁特别命了一群官员去了保定观摩,都说杨一清是萧规曹随,可是面面俱到,新政杂乱,在杨一清手里,却是井井有条。 甚至两位国舅爷,不也最近颇有几分智商见长嘛? 至于张信,戚景通,沈傲,胡开山人等,虽非是独当一面,却都是专才,将来的前途,或许也是不可限量。 朝廷人才济济,将来政通人和,威震四海,也只是迟早的事。 刘文善现在高兴极了,尤其是刘文善有此佳绩,他狠狠的夸赞了一通。 毕竟,自己的儿子,也是跟着刘文善学文的。 他虽是成日为自己的儿子提心吊胆,可看到西山书院的这些人,个个神通广大,心里才能踏实。 弘治皇帝颔首:“正是如此,这是真腊国……可是……西洋诸国,只怕都在刘文善的经略之下,朕在想,想来不久,还有捷报传来,这是一场大捷啊……继藩……” “儿臣在。”方继藩行礼。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看着方继藩:“怎么,你愁眉苦脸的。” 方继藩道:“这一点区区小功劳,不足挂齿,实在没什么高兴的,儿臣……” “好了。”弘治皇帝面上带着笑容,压压手:“既然卿家觉得,没什么可高兴的,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方继藩:“……“ 他越来越觉得,陛下已经开始进化了。 卧槽……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我话还没说完呢,难道就不准我先抑后扬? 方继藩道:“陛下……” 弘治皇帝转头看向刘健:“这刘文善,便是朕之班超,他既敢教训这无礼的真腊王,还可全身而退,这才是古人所说的,大丈夫了吧。” “朕现在……一切都放心了,西洋暂时交给他和刘瑾,让他们好好的折腾吧,朕等他们新的捷报传来。” 弘治皇帝激动的面露大喜之色:“朕总算……可以睡个踏实的觉了。” 他发出了感慨。 这些日子,够他操心的,弘治皇帝天生就是个劳碌命,但凡有什么事,便如鲠在喉,焦虑的不得了。 现在一口气吐出来,整个人都通顺了。 他挥挥手,今日议了这么久:“诸卿暂先告退。” 刘健等人面面相觑,陛下这个时候,好端端的,居然急着将人打发走,这……有点不像陛下的风格啊。 可陛下开了金口,谁敢造次,自是躬身告辞。 方继藩本来有许多话想要说,甚至如果陛下不介意,他甚至可以发表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三万字以内,完全不在话下,可一下子,被打发出去,顿时心里失落,竟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将众臣打发走了。 弘治皇帝打起精神,整个人全神贯注的又拿起一份份的王诏看过了一遍,而后道:“萧敬哪……” 萧敬在一旁,面带麻木之色,很多事,他习惯了,也就淡漠了,人生多苦,嫉妒更是人最大的天敌,何须有爱,又何须有恨,至于嫉妒和贪婪之类,和漫长的人生而言,实是可笑。 回顾自己一生,不正是那句话嘛? 万事皆空,何须自寻烦恼。 他点头:“奴婢在。” 他说话的时候,竟好像没了人间的烟火气。 弘治皇帝淡淡道:“这真腊国的消息,你如何看待?” “奴婢没什么看待,奴婢也不敢看待。” 弘治皇帝诧异的看了萧敬一眼,而后若有所思:“你说的对,颇有道理。那么……朕来考考你,国富论第六章第七节,写的是什么。” “奴婢忘了。”萧敬很老实的回答。 弘治皇帝:“……” 近来萧敬总让弘治皇帝觉得有些不同。 他苦笑摇头,接着没好气的道:“还不明白,四洋商行,是对外的海贸,意味着许多货物,需求提振,而大明宝钞通行诸国,则又意味着,未来的商贸将会更加便利,这是什么,这叫市场需求扩大,信心也将提振,朕……舒坦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让人去证券交易中心给朕盯着,等着看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