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富家少爷走了一夜山路,镇上的派出所近在咫尺,漂亮的、像丫头一样的少年拦住了他,沙哑着嗓子问:“名字。” 师门祖训,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要深藏功与名,方便日后跑路。 他潇洒的装了个逼,说:“雀神。” ☆、记忆 冬末新春的山,是很热闹的。如果适逢人家办喜事,就更热闹了。 落日熔金,晚霞染红山林,半山腰上羊咩咩咩的叫,桥上老翁收起鱼竿,提着不怎么丰盛的鱼篓往家回去。 十一岁的丁垣,就在这样的山林奔跑。 毛一胡总是四处跑,他们师徒很少在一个地方长期定居。偶尔也结实一些新朋友、新雀友,短暂的相聚和别离,似乎是人生长盛不衰的主题曲。 山村在崇山峻岭之间,青林俊石,风景独好,只是山路坎坷难行。 毛一胡来会一个雀友,恰好赶上村里有人娶媳妇办喜事,自然就一起吃吃喝喝了。早上吃一顿,中午吃一顿,晚上还要吃一顿。 丁垣在傍晚的时候溜出去,山村小,家家户户一旦有点喜事,都凑在一起热闹。他走到一处院子,院子的门开着,守门的黑狗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他丢给狗一个宴席上吃剩的包子,黑狗立刻叼着包子回窝了。 似乎有轻微的“啪”的一声,像是什么跌倒了的声音。 丁垣想了想,走到屋子的窗户前,踮起脚往里看。刚一把头伸过去,就正对上一个脑袋,狠狠吓了一跳。 屋里的人正往外看,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即使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唇红齿白,穿着一件破旧的碎花单衣,也一样惹眼。 丁垣想,没想到这屋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村子人不多,应该所有人都去了宴席,怎么席上没见着有这姑娘。他恍然:“你是马瘸子的侄女吧?” 他记得有个人说自己侄女生病了不能来,丁垣不大喜欢马瘸子,跟着毛一胡久了,他看人的眼力也练出来了一点,马瘸子虽然一直笑嘻嘻的,但是面相太凶,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一直乱转,怪不舒服。听说一直在城里打工,特意赶回来过年。 闻言,那小姑娘却突然开口道:“滚。” 声音嘶哑难听,混混沌沌都听得不太真切,丁垣吓了一跳,这声音……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看了一眼郝萌,动了动身子,十分费力的模样,丁垣察觉到不对,往上窜了一点儿,踩着窗户底下的水管往里看,才发现这男孩的手和脚居然都被拇指粗的绳子绑住了。就这样站在窗户前都很勉强。 “怎么回事?你不是马瘸子的侄女吗?”丁垣一愣。就是他的叔父当初对他苛刻的时候,也不至于绑着他手脚不让动。 “我不是他侄女。”那孩子凶狠的回道。丁垣注意到他身上穿得花布单衣并不合身,露出一大截胳膊,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都是发红的伤痕。 他以前听过毛一胡说过这些事,心里一动,问:“你不是被拐卖了吧?!” “不用你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