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输到一无所有,指不定哪天我就翻身全赢回来。”毛一胡浑不在意:“再说你师父我是那种会讲究虚名的人吗?韬光养晦个几十年,徒弟你再遇到那老鬼,替师父我灭灭他的威风,也不错嘛。去,”他吩咐郝萌:“再刻三十张幺鸡图。” 他就只有愤愤的捡起地上的小刀来。 现在想起来,人生的际遇不可谓不奇妙。毛一胡说也许日后郝萌会遇到徐无鬼,他还觉得一个虚构的人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人海茫茫,指不定徐无鬼早就作古,没想到还真被他遇到了徐无鬼的徒弟,还和徐碧娥打了一场。 徐碧娥打牌的风格,郝萌一开始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想了很久,陡然间想起,毛一胡每次说起徐无鬼的时候,都要兴致勃勃的把徐无鬼的牌章演示一遍给郝萌看。那牌章诡谲混乱,一团乱麻,没有清晰地脑子和眼力,练对方的路子都判断不出,更别说对症下药了。 徐碧娥到底只是徐无鬼的徒弟,手法还稚嫩了一点,甚至连毛一胡演示出来的徐无鬼的牌章都比不上,郝萌因此还觉得犹疑,只是越是打下去,徐碧娥和记忆中毛一胡演示的徐无鬼的牌章一般无二,才让他的猜想继续下去。 后来也果然证实了,徐碧娥就是徐无鬼的徒弟。 郝萌其实也没想做什么,他对什么代替毛一胡战胜徐无鬼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就算他愿意,徐无鬼要真是那么孤僻暴躁的老头儿,肯定也不乐意和他这么个小年轻打。 他就是想看一看,毛一胡年轻时候的劲敌,最后把毛一胡轰出雀坛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毕竟这世界上能让毛一胡吃瘪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徐碧娥一路上都不怎么愉快,车子在一处疗养院附近的小区门口停下来。 燕泽停好车,几人走到小区门口,徐碧娥道:“跟我上楼,不要多话,”他警告郝萌:“看一眼就走啊!” 郝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徐碧娥把徐无鬼看顾的跟个不能被人看见脸的古代闺秀一样,再想想自己和毛一胡,毛一胡经常把他从街头撵到巷尾,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认识他们爷俩的,也是对比。 楼层不太高,大概是为了照顾老年人,徐碧娥到了一户人家,拿钥匙开了门,一进屋,顿时感到一阵冷清。 因为是冬天,屋里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电炉,光线不怎么好,灯也没亮,进去后,黑黢黢,冷飕飕的。 郝萌缩了缩脖子,徐碧娥对郝萌两个摇了摇头,自己穿过扇门,走到客厅,小声道:“师父。” 这一声“师父”,喊得实在是毕恭毕敬,郝萌甚至打了个冷战,心里泛起嘀咕,感情别人家的师徒都是这样相处的?那想想他和毛一胡成天鸡飞狗跳,还真是不大一样。 他扭头看了看燕泽,燕泽正看着里面,郝萌觉得,燕泽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多问什么,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燕泽的智商,大概不用问什么也自己推敲的出来。 然后,他又被里面的一声咳嗽吸引了注意。 客厅的躺椅上,突然坐起一个人。因为刚才太黑了,没亮灯,大家都没看清楚,这会儿冷不丁一个人坐起来,郝萌吓了一跳,没注意碰响了了隔断上的花瓶,花瓶眼看着要倒,被燕泽一把接住,重新放了上去。 郝萌才松了口气,就听见躺椅上坐起的人厉声喝道:“谁?” 声音混沌古怪,像是含着什么东西,嘶哑沉闷,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燕泽略一思忖,就把门打开,郝萌也跟着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顺手也把灯打开了。 躺椅旁边,徐碧娥大惊失色的盯着他们,又很紧张的低头看着躺椅上的人。 郝萌也看去。 躺椅上坐起来的是一个干瘦老头儿,年事已高皮肤松弛,松松的搭在骨头上,显得有点可怕。他一双眼睛极为阴鹜,鹰钩鼻更让人觉得他不近人情,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棉衣,枯瘦的手握着电视机的遥控器,活像个穿越过来的黑巫师。 黑巫师盯着郝萌,没什么表情,问徐碧娥:“他们是谁?” “他们是我的……朋友。”徐碧娥道。 郝萌说:“您是徐师伯吧,幸会幸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