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 余才人刚诞下皇子,就遭了这种变故,哪怕陆煜厌了她,也不喜旁人使用这种手段,他冷下脸,震怒: “你家主子怎么会凉意入体?” 夏巧恨恨地看向宫殿中一个宫婢,那个宫婢吓得瑟瑟发抖,她哭得凄惨,害怕得不行: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是主子说太热太闷,身子黏糊得不舒服,奴婢才会打井水给她擦身子,奴婢不知井水不可用啊!求皇上明鉴!” 陆煜听得一知半解,井水擦身怎么了? 太医解释道: “皇上有所不知,这女子产后最好不得用生水,哪怕是要擦身子,热水也不可兑,只能等开水放凉,这井水比旁水都要凉,余才人常用井水擦身,偶尔还饮着,虽贪了一时凉快,但坏了的却是来日根骨。” 众人惊愕,仅仅是用水疏忽,就会造成这种惨剧? 有人立即将这点记在心中,生怕日后自己也着了道。 皇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后宫害人的手段真的防不胜防,她可不信这荣粹殿中会无端用起井水来,也不知是谁,做得这么悄无声息。 那宫婢头都磕破了,哭得可怜: “是主子吩咐,奴婢才会照做的,否则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私自作主啊!” 陆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余才人可怜吗?落成这副模样,当然可怜。 但偏偏这些吩咐是她亲自下的,哪怕有人给了她暗示,她也该知晓坐月子时,万分小心都是应该的,这般轻易就着了人的道,可有曾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陆煜抬头看向余才人,她躺在那里,麻木地睁着双眼,全身看不见一点生气,刚进宫时她清丽冷傲,还不到一年光景,就已然渐渐枯哀。 陆煜停顿了好久,他最终只是收回视线,对太医交代了一句: “好好照顾余才人的身子。” 话落,他转身离开。 一直未曾有动静的余才人,在他踏出荣粹殿时,倏然悄无声息地落了两行清泪,她身子抖了几下,众人察觉不对,朝她看去。 已经快要走出殿门的陆煜,忽然听见一声从里面传来悲哀凄凉声: “皇上——” 陆煜脚步一顿,他回头,可这一声似乎用尽了余才人全部的力气,久久陆煜不曾听见她再说话,只隐约从殿内传来压抑的哭声。 刘安缩了缩脑袋,偷瞧了眼皇上。 陆煜敛眉,眸中神情有一刹的晦暗,他没有再停留,径直出了荣粹殿。 刘安跟着他一同出来,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荣粹殿的牌匾,他知道,如果余才人调整不过来,这荣粹殿,皇上应该不会再来了。 而小皇子的去处,皇上也做好了打算。 殿中,余才人压抑的哭声传来,叫众人面面相觑,淑妃顿了下,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细眉,才移开视线,她倏然看了眼顾晗。 顾晗有所察觉,抬眸和她对视,似有不解,她轻拢了下细眉。 淑妃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她就轻声道:“小皇子还在翊安宫,臣妾就先回宫了。” 她不想待在荣粹殿中,余才人的惨状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而且小皇子还在她那里,她在面对余才人时,总有一种抢了她东西的心虚感。 哪怕小皇子只是暂居翊安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