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言,不禁生了些狐疑。 可她们如何想无用,最终,还得看陆煜是何想法。 陆煜根本没有想法,关于谢长案,顾晗早就和他解释过,在宫中近两年时间,也未曾和谢长案有过联系,他不信顾晗,难道因皇后的三言两语挑拨而去怀疑她吗? 陆煜对皇后甚是失望,不耐再浪费口舌: “不知悔改。” 冷冷的四个字砸在皇后脸上,仿若被无形地打了一巴掌,皇后一时情绪不稳,有些忍不住腹部传来的疼,脸色越发白了些。 但陆煜处于震怒中,根本没有在意,见她脸色倏然白了下来,只以为她要用腹中皇嗣逃责,他不耐道: “将皇后送回坤宁宫,无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后被强制送回了坤宁宫,而暮秋也半死不活地被抬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刘安带着人进了坤宁宫,皇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刘安心中怵得慌,但皇上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只得恭敬道: “皇上命奴才来取宝册和印章。” 皇后倏然抬头,死死盯着刘安:“你说什么?” 刘安不得不将话重复了一遍,皇后已然彻底变了脸色,她就说,皇上那般雷霆震怒,怎么就和上次丁才人小产时的惩罚一样,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和上次的小打小闹不同,被收了宝册和印章的皇后,除了虚名,什么都不剩! 这才是被真正地夺了权。 皇后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倒抽了一口气,额间涌上冷汗,浑身发软地攥紧锦被:“太医!去请太医!快!” 刘安被这变故吓得一跳,不论皇后是不是作伪,他都不敢耽误,立刻吩咐奴才去请太医。 就是这期间,刘安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身下染红,他心中咯噔了一声,忙让人回去通知皇上。 一刻钟后,坤宁宫迎来太医,但久不见皇上身影。 一个奴才跑回来,附在刘安耳边,压低了声: “皇上让公公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回去。” 刘安一脸苦涩,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明知皇上不会来,还是问了句:“皇上现在在哪?” “还在颐和宫中。” 早在皇上让人将皇后送回坤宁宫后,就让一众妃嫔散了,自己则回了殿内守着昭修容。 谁知,皇上竟对皇后生了这么大的气,连皇后见红,都不愿意现身。 刘安无奈,只能提心吊胆地守在坤宁宫,皇后久不见皇上身影,漠然地扯了扯唇角,她堪声吩咐: “……来人!去取本宫的宝册和印章!” 太医根本不敢抬头,殿内的宫人呼吸也紧了紧,面面相觑下才有人将皇后的宝册和印章取了出来,刘安看着这两样东西,就觉得烫手。 皇后分明疼得额头皆是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但她只冷冷地瞥了刘安一眼: “东西既已拿到……本宫就、不留公公了!” 刘安被刺得脸色臊红,他是奉旨行事,可皇后怀着嫡子,谁都日后如何,刘安也不愿得罪皇后太狠。 而且,皇后情况未知,刘安哪里敢就这样离开? 直到太医说“娘娘是情绪不稳,导致动了胎气,如今已然无碍了”,刘安才堪堪松了口气,也不敢再久留,恭敬地拱了拱手,才转身离开。 回到颐和宫,刘安不敢有所隐瞒,仔细地全禀报给了皇上。 陆煜头都未抬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仿若早就有所猜测。 刘安不解,但不敢多问。 顾晗已经被抬到了正殿,殿内本就燃着地龙,如今四角又全点了炭盆,殿内暖烘烘的,让人待着就不想离开,眼看日色渐晚,刘安不得不提醒: “皇上,明日还有早朝。” 陆煜不耐地打断他:“朕今日就歇在颐和宫。” 刘安哪敢说旁话,吩咐人去取了换洗衣物,无人有心思用晚膳,在看见皇上躺在软榻上,而那软榻窄短,让皇上浑身放不开时,刘安不由得心中嘀咕,分明可以回养心殿好生休息,非要在这受罪。 顾晗醒来时是半夜,殿内没有点灯,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眸,还有些恍惚,她稍动了动,身下依旧残余着疼痛,她脸一白,但也终于清醒过来,昏睡前的记忆渐渐回拢。 她怀了双胎。 意识到这一点,顾晗呼吸顿时一紧,她猛地坐起身,疼得她一个激灵,痛苦地低吟出声,动静吵醒了人,她听见有人快步走过来,将她拥入了怀中,沉声着急: “怎么了?” 顾晗怔然中,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她习惯性地拉住来人的衣袖,哑声说:“……皇、皇上?” “是朕。” 黑暗中,他拥着她,让顾晗控制不住地靠向他,陆煜扬声:“来人!” 很快,殿内点了烛灯,陆煜才看清顾晗的模样,脸色惨白如纸,一身亵衣将她衬得单薄,陆煜不由得恼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