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越快越好。 茶会一结束,张崇明本来想着该是时候回来了,结果那边说还得送一送司徒恭他们;待司徒恭他们都已经走了好些天, 张崇明又估摸着这会应该回来了, 结果冯慨之回信, 说是还得等一等。 王从武都有些等不及了:“上回就说等一等,这回还是, 怎么就不能给个准信?” 张崇明冷冷地反问:“你还不知道圣上的性子么?” 凯旋的时候都得绕个远路去看看顾淮南, 如今好容易出去了一趟, 肯定也要玩个够本。 王从武急得都快心焦:“这连月连月都不回来, 什么时候才能将皇后定下来?” 说完他又怒视张崇明, 王从武还没忘记张崇明从前将这件事情拦到自己身上, 说一定会想个法子,结果这都过去多久了仍然不见进展,王从武觉得这人也不中用了,求人终究还是不如求己,王从武咕哝道:“一个个嘴上说着都担心圣上,也没见怎么出力气。这回我们冲在前头,还望某些人不要拖后腿才行。” 王从武意有所指,毕竟他们上一回逼婚的时候,就是张崇明率先反水的。 张崇明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恩怨已深,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和解,所以也懒得再辩解了。 如今所有的一切,还得等着圣上回来才能见分晓。 只是萧瑾可是让他们一顿好等。 致远书院的学子们年轻气盛,也才学过人。得知上面的大人将编书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便信誓旦旦地要编出一本好书来。这次茶会所得的诗稿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中间自然有优劣之别,整个书院不过五十来人,五十名学子废寝忘食、埋头苦选,最后只选出了六十首上好的诗稿,择优排了序,做好排班,最后形成了定稿呈了上去。 吴山长只是随意翻的一眼,并未改动,并将这定稿的原貌转送到了萧瑾跟前。 他知道,圣上要看的是这些学子们的真实水平,而不是他润色过后的成品。 萧瑾是个不成气候的,当初张崇明跟李庭芳联手也没有把他给教出个人样来,对于写诗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至于鉴赏,也不过就是看一个仄起平收,抑扬顿挫罢了,读的爽了就觉得是一首好诗,读的磕磕绊绊,那必定是写得不好。 而致远书院学子们挑选出来的这几首,确实每一首都让人读的酣畅淋漓,读完还有一些心潮澎湃,让萧瑾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鉴赏了。 他叹道:“真不愧是致远书院教出来的,这诗稿编得真是没话说。” 冯慨之觉得奇怪:“圣上竟然还会鉴诗啊。” 顾淮南无语。 萧瑾立马甩出了一个眼刀子。 冯慨之一愣,随即替自己的失言开脱:“圣上,这可怨不得微臣,要怪就怪从前那位李丞相,把您的名声都给败坏了,逢人便说您文不通武不就,实在可恶,叫微臣都误会了。” 锅甩得干脆,只是说完冯慨之才想起来,屋子里头还有一个李庭芳的儿子呢。 坏事了…… 顾淮南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一点儿都不在意李庭芳这个生父是否担了骂名。 萧瑾直扯着嘴唇笑了一笑:“活像当初你没编排似的。” 冯慨之昧着良心说自己没有。 萧瑾信他才有鬼呢,这诗稿他也懒得给冯慨之看了,免得他看了又气人,萧瑾只给顾淮南看。 顾淮南说话可比冯慨之好听多了多,既夸了致远书院,又不动声色地夸了一番萧瑾,夸得萧瑾心满意足。 冯慨之暗骂了一句马屁精。 不过他理亏,刚刚挤兑了人家生父,这会儿也没有什么脸面说什么。 这诗稿就这么定下来了,再之后便是要印书的。但叫萧瑾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致远书院的学子不仅把书给他编好了,甚至还自己倒腾出来简易版活字印刷术。 萧瑾乍一听完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只听吴山长在那儿侃侃而谈: “……原先也不过是几个学生在那胡闹,没想着他们能做出什么。结果两三天过后,有一名学生突发奇想才生的这个点子,圣上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萧瑾当然感兴趣了,且还是大大的兴趣。他丢下旁的事,立马领个人上了山,去了致远书院。 弄出活字印刷的学生名唤杜子衿,年方二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