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而是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后来父亲严厉禁止他服用安眠药,他便开始没日没夜地失眠,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才能昏昏入睡,晚上又做了噩梦,现在他很累。 云深听到自己平静又冷漠的声音,“大家好,我叫云深,以后请多关照。” 讲台下传来小声的议论声,无外乎关于他的容貌和名字。 原来有人说云深很遥远,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无论是容貌还是名字,是触碰不到的,遥远的异端。 班主任正准备让他坐下,目光一扫,才发现居然两个位置都是空置的,一个是云深以后的座位,另一个不言而喻,“江岸又没来?” “来了来了——”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匆忙,朝气蓬勃,听着声音就可以大致勾勒出出一个少年的形象。 那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少年。 云深将目光移过去,眼底深处有瞬间短暂的惊艳,一瞬而逝。 白T恤,蓝色牛仔裤,少年朝气,五官深刻俊朗,唇色健康红润,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眼里是生机勃勃的夏日与朝阳。 江岸一眼就看到了讲台上的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像红尘中浮世的一点,入世出世,遥远异端。 江岸和老师道了歉,并说明理由,老师才让他回座位,云深猜这许是个成绩极好的少年,老师总会对学习成绩优异的人多一丝宽容。 云深随着江岸到了座位,靠窗明静,旁边是樟树冠顶,现在正值晚夏,风吹清凉,并不十分炎热。 第一节 是英语课,听说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师,上课不允许说话,早退,迟到,班主任离开教室后,英语老师便进了教室。 云深整理好学习用品,微微皱眉,因为教材不同,他并没有英语,连其他科目的书籍也没有。 突然右边被移来一本英语桌的拼合处。 江岸观察云深很久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观察他这么久,一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便把英语书挪到中间,心中不在意地想,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谢谢。” 江岸听到对方轻声道谢,声音很好听,清冷,平平,却因为语气放轻,不失温和。 父亲说,他和哥哥一点都不像,除了声音。 “不用谢。”江岸回答,“我叫江岸,江水彼岸的江岸。” “我叫云深。”云将深的云深,后一句他并没有说出口,无论说与不说,其实都不重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