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晚都是死,大伯又何必在意那些个银钱呢?”季玉竹冷笑,“我不卖掉方子,难道还日日惦记着这个害我阿父阿爹性命的东西吗?” “你、你——”季大伯气得不行。 旁边的季玉君不悦:“阿弟,这话就过了。”对着堂前长辈说早晚都是死什么的,是为大不敬。 季玉竹没搭理他,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几年,我阿父阿爹给家里的钱也不少了,不然这足足三十亩良田是打天上掉下来的吗?光靠这些田产的租子,都够你们嚼用了。” “你这个——”季大伯怒了,“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第5章 “敬人者,人恒敬之。”转头望向季玉君,“出自《孟子》,阿兄必定背过,不妨解释下?” 季玉君涨红了脸。 季玉竹没有等他回答,转回来望着季大伯:“意思是,尊敬人的人,别人就一直尊敬他。故此,大伯也就不必执着于我的态度。” “既是如此,那你日常嚼用也别跟家里拿钱。”季大伯气急败坏,甩出一句。一个靠着家里的哥儿,岂敢如此嚣张。 “笑话!这么多年,我喝过你们一杯水一粒米吗?指望你们负责我日常嚼用,估计我也早晚都是死。”季玉竹冷笑,几次进门,连杯水也没见着,就这样的亲人,还能指望? 除季大伯外,众人脸上一片尴尬。 “你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倒吗?谁还拦着你不成?”季大伯羞恼。 “既然有手有脚,我何不自己赚钱过日子?何必到这里来倒茶?”季玉竹意有所指。他作为穿越人事,早早就带了记忆,幼时住一起,阿爹可没少伺候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连喝口水都要斟好递上前。 “你一个哥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季大伯挥开给他顺气的妻子,怒指季玉竹,“既然要去赚钱,每月就需交银钱入公。谅你是个哥儿,每个月无需多,就交个十两的银钱到家里吧。” “入公?入谁的公?我家现就可剩下我一人了。我阿父阿爹的丧事,这公家可是一分没出,不,也算是出了十两,要不要还给公家得了?”季玉竹冷哼,“如此公家,我就是把钱扔水里,也不会交给你们。往日不过是看在阿父份上我才懒得计较,如今……哼!”转向焦急惶恐看着的季阿奶,“当然,年年节节的,该给阿奶的,我也不会忘记。” “你敢?你若是不交,我就去官府告你个忤逆!看你这秀才的功名还能否保住!”季大伯恼羞成怒。 “哦?”季玉竹挑眉,转向季玉君,“阿兄也是这样想的?”再问季玉儒,“阿弟也是?” 季玉君轻咳一声:“还是量力而行吧。” 季玉儒则有些尴尬,喏喏不知如何开口。 “敢问阿兄每月给多少家用?”季玉竹垂眸轻捻袖口,漫不经心问道。 季玉竹有些尴尬:“为兄尚需入学,无暇分心。待考取举人功名后再……”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