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倾身一跃,众人还没瞧清楚,已将玉瓷稳稳地捉了下来,递了过去,“这次抱好了。” 陈婠欣喜,连忙接过去,只是脚下一个不稳,往前撞了一下。 这一下,正轻轻擦过安王的腰间。 出于本能,安王自然伸手去扶,两人一触,即刻分开。 鼻端一股子好闻的香气沁了过来,正如面前女子的脸,极是清新婉约。 陈婠惊慌中站定,大方地道了谢,“多有打扰,见谅。” 安王点点头,转身又坐回了太师椅上。 陈婠抱着玉瓷,宠爱地抚着它的软毛,一路出了翠微宫,轻声道,“玉瓷,你表现的很好,晚间多喂你吃条鱼。” 待众人散去,她才从玉瓷身子下,将手拿了出来。 一枚篆刻着安王小字的梨和玉佩,已然落入陈婠手中。 她定了定神,只身往正阳宫去。 正阳宫中,皇后赫然也在,而且,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婠只好先端药,再寻找机会下手。 皇后瞧着陈妃默声不语,规规矩矩的,总是淡然,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就性情来讲,她能算是东宫里头顶尖儿的。 只可惜,将来皇后的位置,一定是要留给自己的外甥女的。 此次解药,陈婠是黏藏在镯子里面儿,趁皇后低头的时候,用指甲挑了一些放进去。 至少在拿到那样东西之前,文昌帝不能有事。 眼看日落西山,今儿这一天将要过去,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就在陈婠失望的当口,殿外忽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门推开,进来的小黄门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回禀皇后娘娘!宁春公公教奴才来传话,方才太子殿下在马场上练习骑射,谁知那畜生不知怎地受了惊,撒了欢地跑开,就将殿下颠了下去撞在树根上!” 皇后脸色骤然冷厉,“太子现下如何?” 陈婠在里头也听到了他的话,却仍坐在榻前未动,定睛一瞧,赶来报信的小黄门正是御马场的张让。 张让跪在那里,“回皇后,太医令都赶过去了,太子如今昏迷未醒。” 皇后登时敛身而起,“还不速速备撵。” 太子受伤,正是好时机。 陈婠换上一副焦急担忧的神色,福身在地,“妾身在此替皇后娘娘守着,您尽可放心过去。” “也好,今儿你在正阳宫多守一会,若陛下醒来进食,也交由你打点。”言罢,皇后便一刻也不停的离开。 在她心中,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即便是多年相伴的文昌帝,又怎能敌得过母子血亲? 想到这里,陈婠不免念及自己的儿子,想来母子缘尽,此生是无缘了… 静静走至榻前,陈婠屏退宫女,说是陛下将要醒来,教她们御膳房备饭。 待到殿中只剩下陈婠一人时,她用力晃了晃文昌帝的手臂,而后取下鬓间玉簪,不轻不重地刺在他手背上。 果然,文昌帝动了动手,眼皮下的眼珠转了几转。 陈婠微微近了些,对着他左耳道,“陛下,您最爱的小儿子安王封沈,拥兵自重,已经被太子囚禁定罪,只怕不久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