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儿,这驱虫阵力求准确无误,不可有丝毫的偏差,若是一针走偏, 则会使毒虫逃脱滋生出更多,不过,如今我们时间不多,毒虫也爆体了.....” 毫无胜券在握,潘军医凝视着赵谧认真的小脸,从她身上看到了希望。 “毒虫爆体意味着土痋疣病的毒素已蔓延两位哥哥全身,唯有除去罪魁祸首, 方才能使毒素不攻自破,谧儿决心尝试在那两块土壳病灶旁施展驱虫阵, 希望能将这母瘤体逼出他们的身体,那样的话,应该会有奇效。” 赵谧也取出一根梵海针,对照着《曾泽策》上的绘图,仔细比划了起来。 “谧儿,为师曾在人偶的身上无数次操练驱虫阵, 今日还是首次运用在人身上,不知效果究竟如何。 我来负责石文,若是三十二针齐活,我便去帮你, 你只要耐心仔细地按照曾泽策的绘图瞄准穴点, 将银针插入就好。” 两人的对视的表情,在一柄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镇定无疑, 各自燎烧手中的银针消毒,用药酒抹了针头,潘老便无言地施展起了针法。 赵谧望着师父娴熟稳重的手法,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惊喜与热望。 这是她向治愈母亲苦髓瘤的远征,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曾泽策》上的驱虫阵描述大约是全书中最简单的,寥寥的三十二针, 真正比划起来,却犹如密密麻麻的虫洞围绕在一起,她越看越是揪心。 她对着石武胸口那块硕大的土壳良久无法下手,捏着梵海针的手不断抖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勒令颤动不已的小心脏平静下来,稳住针尖, 就在刺进皮肤的那一刹,本是闭目养神的辛子茂怨魂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猩红的瞳孔中布满了惨然的精光,将赵谧吓得脖子一缩,手边失准, 针头插向了穴点的旁边,她顿感梵海针被石武的皮肤吸住,无法拔出。 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指尖的力量逐渐萎靡,但见那根被怨魂缠住的银针, “嗖”地一声弹飞,一条张牙舞爪的黄色土痋疣虫从石武的胸口钻了出来, 那玩意儿咧开一圈恶心的肉齿,对着赵谧的脖子狠狠地咬了过去。 “嘭!” 火热的拳风霎时间杀到,石然始终观察着赵谧的一举一动, 见她失手,心脏提得高高的,毒虫扑出的速度当然很快, 但没有武人五品的爆气更快,他一拳砸在土痋疣虫的脑袋上, 炽烈燃烧的火芒瞬间传上土痋疣虫全身,它被烧成一道黑灰飘散。 石武胸口的辛子茂怨魂,眼见是仇人石然的脸,便重新兀自游动起来, 赵谧大惊失色,见师父已为石文哥下了十多针,自己却一针未成险酿祸端。 此时,药祖魂勾已经失去了抵御阴气的力量,她无法阻止这颗母瘤活动。 她自怨自艾的神色刚刚露出一丝,却见石然温柔的脸庞伸在一旁。 “谧儿,别担心,我相信你,这辛子茂的鬼魂若是敢伺机而动, 我哪怕是捶烂石武哥的肉身,也要将它直接粉碎!谧儿,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