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邑是开车老手,开得快又稳,很快在李建党的指路下,车子驶入第七大队。 往年公社有骑自行车的干部过来都能叫人稀奇一阵,现在这么一辆时髦又气派的小轿车开了进来,顿时吸引不少人注意力。 车子在李建党家门口停下,李建党摔下推开车门下来,周边围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建党啊,这来的什么人啊?” “是啊是啊,你咋从上面下来了呢?咋个样?这小车坐着啥滋味会儿?” 李建党臊红一张脸推开人跑进了屋。 李桑桑一直就在院里,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见她哥回来,正准备问两句,谁知道李建党跑的快,便跑便喊:“爹啊,县里来人儿了!” 他的任务就是去报案,甭管经过怎么样,把警长带来就行了呗。 再说了,他带来的可不仅有警长,还有副局长呢。 李建党想着,嗓门更大了,“我把副局长给你整回来了,你给引大队长家去呗。” 李桑桑撇撇嘴,也不明白副局长是个什么官儿,就像跟着出去看看热闹。 李桑桑把工分本拍在院里小桌上,趴在院门上勾着脑袋往外瞧,还没瞧见什么名堂,直觉眼前一花接着又是一黑,脑袋竟然扎进另一个人的怀里。 男人胸膛冷硬邦邦的,气息很冷。 “诶唷!”李桑桑吃痛喊了一声,缩回脖子,手捂着脑门后退好几步,“你怎么走路的!” 李桑桑刚想骂几句来着,结果等她站定,平视过去只看见黑色敞开的风衣下,一身板正的苍蓝制服隐隐露了出来。 大队里刚有一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她哥这才被叫去县公安局立案,现在这幅场景,李桑桑就是再傻,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是、是警长啊! 自古民不与官斗,和民怕兵的理念仿佛可在骨子里,李桑桑也是从小听李宏的教导,遇到干部或是穿制服的,必须恭敬,怀有敬意。 “对、对不起!”李桑桑立马认怂道歉,还想解释两句,视线上移,对上男人冷漠刚毅的面容,有一瞬失神,。 然而在与男人那双深邃寡情的眸子对视时,李桑桑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站在那里缩成一团,浑身克制不住颤抖起来。 好、好可怕。 他的眼神,像蛇…… “啊——”衍邑身材高挑笔直站在李宏家院门口,身后集聚许多人。 而他跟前站着一个直到他胸口,瘦小的姑娘。 此时小姑娘站在那里,抖得跟鹌鹑一样。 衍邑声音低沉冷冽,一个“啊”字被他特意拉长,像是冬日里雪花落下的晶莹,美好动听的像情话,偏偏冷得刺骨。 “吓到你了呢。”面无表情的脸色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衍邑拉开风衣,从里侧口袋里摸出一粒大白兔奶糖,“抱歉。” 他将大白兔奶糖递到李桑桑面前。 李桑桑不敢不从,遍布表情因恐慌变得僵硬扭曲,她伸出双手,接过了一颗糖。 李宏着急忙慌从屋里跑了出来,“哎、哎是局长通知吧?” 见李桑桑怵在那,李宏不动声色将李桑桑往旁边拉了拉,手背在后腰轻轻摆动两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