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心翼翼。 姜韵被扶进内殿坐下, 训诫过殿内的宫人,姜韵给素安一个眼神,素安不愧是卫椋特意吩咐来伺候姜韵的,当下服身: “奴婢先去将带进宫的行礼放置好,娘娘好生休息。” 素楠向来安静,很快跟着素安退下, 须臾, 殿内只剩下姜韵和刘福二人。 刘福上前替姜韵倒了杯茶水,遂后, 恭敬地躬身站在一旁。 姜韵静了须臾,她才苦笑摇头: “公公不必如此,当年之事怪不得你。” 姜韵哪里不知刘福为何会对她这般?一猜就可知,刘福将当年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但这事, 是付煜贬她入庄子在先, 又有皇后细心谋划, 最后也是她有意放纵而导致成的结果。 许是众人皆有错, 可当时为她不平而偷偷进长安查饭菜中是否有毒的刘福,却是一丁点都未曾对不起她。 刘福倏然顿住,他眼眶有些红,半晌,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摇头: “当年若非奴才不够仔细,让贼人进了庄子,娘娘何至于受那份苦?” “若不然……您如今早就是贵为妃位,也不至于选秀时被一御女欺辱。” 仗着娘娘的脸得尽了好处,还敢肆意欺辱原主,林御女进冷宫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这其中可不止淑妃一个人动了手脚。 姜韵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她当初故意支开刘福,谁知会让刘福愧疚到今日。 姜韵没有再说这事和他无关,而是轻拧起眉心: “本宫有一事不解,还请公公为本宫解惑。” “娘娘直接唤奴才刘福就是。”说了这句,刘福才继续道:“娘娘请问,奴才知无不言。” “铃铛如今人在何处?” 姜韵紧攥着手帕,一动不动地看着刘福,这个问题堵在她心中已经很久了。 自她出了王府,就完全失去了铃铛的消息。 绥枝当初被她留下照顾二皇子,即使如今她又重新进宫,也未曾想过将绥枝要回来。 刘福垂了垂头,不着痕迹遮住眸底的那抹阴狠: “铃铛无用,不配继续伺候娘娘。” 觑见姜韵轻拧眉心,似乎不满他这个回答,刘福抿了抿唇,才堪声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年让众人认为娘娘害了皇后的证据,皆是从铃铛屋中搜出来?” 姜韵的情绪寡淡下去。 怎么会忘记?可谓是记忆深刻。 甚至因此,她还怀疑过,淬锦苑中的那个叛徒是否就是铃铛。 姜韵唇瓣泛白:“她是本宫亲自从前院带出去的,任何人背叛本宫,她都不该背叛本宫。” 铃铛,是姜韵进了王府后,唯一信任的人。 刘福似有些不忍心,可最后,他只是弯腰替姜韵面前的杯盏蓄满了茶水,低声说: “娘娘,人心难测。” 许是铃铛当初真的对姜韵忠心,可这世间的变故太多了。 就如同,曾也一心尽忠于皇上,可后来,不也是对皇上生出了怨怼? “娘娘走后,皇上才查出,铃铛有一幼弟,可是其幼弟在娘娘生产前一个月忽然消失不见。” 姜韵不想再听下去了。 没有意义。 当初她就曾怀疑过铃铛,可因为这是付煜亲自指给她的人,即使有所怀疑,姜韵也生生地压了下来。 如今真相大白,仿佛在肆意嘲笑姜韵般。 姜韵姣好的脸颊稍白,她掐紧了手心,说: “够了,别说了。” 刘福堪堪噤声。 铃铛的刑罚,是刘福亲自执行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铃铛哭诉着后悔,眼睁睁地看着铃铛咽气。 等过了许久,刘福朝外了看了眼天色,不着痕迹地垂首,堪堪遮住眼底的神色: “天色转暗,敬事房那边该是时候去了御前,据奴才所知,娘娘的绿头牌昨日就已经做好。” “娘娘现在可要沐浴更衣?” 最后一句话,刘福问得有些迟疑。 却瞬间把姜韵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明白刘福的言外之意。 她今日初入宫,不管如何,今日付煜必然会宣她侍寝。 姜韵捻着帕子的手指似一顿,片刻后恢复自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