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 这话一落,原本还持着中立态度的陆家子孙也都转圜了对寇氏的态度。 这么着急就要拿钱封人家的口,看来这事是真的有蹊跷。 陈平亦红着眼睛,狠狠地啐了一口,又道:“我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你虽是公府的夫人,但我身为百姓,也是可以上府衙那处敲登闻鼓的。都说首辅治国有方,帮陛下稳定了政局,镇国公府也不像寻常的勋贵世家一样,有那么多的腌臜事。却没成想你一个恶毒的妇人,就像一颗老鼠屎一样,坏了一锅的汤!如果日后镇国公府没落了,都同你这个妇人脱不开干系!” 陆老太太原本捻着佛串,亦沉阖着眼眸,在听罢陈平这番言辞激烈的话后,终于睁开了双眼。 “没落”这两个字,戳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们陆家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从前是有人构陷,才落得个被皇帝削爵,满门男丁流放的祸事。 女眷则要被送进教司坊中,受尽高官的折辱。 陆之昀的生母乔氏性情刚烈,不堪此辱,选择了自缢。 陆菀那时刚嫁予了还是藩王的先帝,逃过了一劫。 陆谌的母亲卢氏算是旁支,她父亲当年在应天府还有些权势,保下了她和陆谌这双母子。 而她是个老妇了,便被送入皇宫为仆,终日做些最低贱的活计。 那是一段极其屈辱的历史,而陆家能有翻身的机会,也全是祈朝逢乱时,陆家这三兄弟用命换来的。 陆谌的父亲直接就死在了战场上,陆之晖则落下了一身的伤病,陆之昀幸运了些,但也是从鬼门关处徘徊了数次。 陆老太太听不得旁人说没落这两个字。 亦不想让镇国公府,就毁在家风不正的这四个字上。 原本她也想着,甭管此事是真是假,就给那陈平几百银两,算作封口费,打发他走得了。 但是如今这事闹得这么大,当着陆家其余子孙的面,她也必须要严整严整家规,杜绝类似事情的再度发生了。 故而陆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便开口对寇氏道:“你不要再为她辩解了,甭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押到顺天府后,都能审出个公道的结果来。” “可祖母……” 寇氏的话被陆老太太扬手制止,她随即又道:“行了,今日你的生辰宴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在场的诸人也都没心思参宴去了,你也回你院子里,好好地反思反思吧。” 话音刚落,其余的陆家子孙均都站起了身,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厅外。 寇氏满眼凄惶地看着陆之旸将杜婆子押了下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等这堂内只剩下了她和几个丫鬟时,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噼里乓啷地便将八仙桌上的所有饭菜都扫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生辰的这日发生这种事?哪怕错开几日,都要比择在今日强,为什么!” 寇氏的声音渐变得歇斯底里,整个人也像是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似的,再无了平素的端庄模样。 江丰被陆之昀派到了远香堂中,他悄悄地躲在了一侧的耳室中,专门盯着这堂内发生的一切,好在陆之昀回府后,同他及时汇报。 他自是也听见了寇氏的怒骂声。 江丰看着寇氏那万分痛苦的模样,却是微微地扬起了唇角。 还为什么,当然是他们公爷特意选在了这个日子,好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啊。 —— 两日后,大内禁廷。 在小禄子每日话术高超的挑拨离间之下,小皇帝终于对徐祥产生了杀意,但他最终也只是下旨,让徐祥在慎刑司捱上了八十大板。 原想着徐祥能捱过这些板子,他虽然不会再让他近侍,却也能留他一命,再将他逐出宫去。 可慎刑司里,也都是陆之昀的人手。 皇帝终于动了杀心,那他们可就不能手下留情了,徐祥虽然奸恶狡诈,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没捱过那八十大板,最终惨死在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