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连忙追上,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呢。 大家才不关心这个,更想打听刚才那几句是什么意思,逮住几个知青一个劲问。 李丽云他们有沈乔的授意,大胆道:“沪市都是这样的,疼女儿的人家给得多,沈乔要不是家里没办法让她回城,几千块的彩礼都要得,偏偏郑重拿不出太多。” 几千块钱,可真是敢讲啊。 这下谁还管得上郑俊峰,纷纷四处宣传这个最大的新闻。 那边,沈乔走出老远。 她为表示自己的生气,步子迈得大,可是把她累坏了,又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停。 还是郑重跟在身后,说:“没人了。” 可算是没人了,沈乔长舒口气,问道:“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看上去是刚做完一件有意思的事,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跟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郑重本来是事先知情,刚刚也多少因为她的样子慌张。 这会心里松口气说:“非常好。” 沈乔得意洋洋道:“没想到他会觉得,这一招用得正是好时候。” 她现在仔细剖析过亲情这种东西,觉得其中复杂的地方很多,但有一样是确定的,那就是涉及到真金白银的总是最难。 郑俊峰口口声声说要给补偿,可真叫他拿出来他会愿意吗?他城里的媳妇会愿意吗? 有些事情总是说出口很简单,他们这是吃准郑重什么都不会接受,才把好处说得越来越夸张,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大方和忏悔之心。 沈乔心里很是讥诮,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说:“大队长待会一准去找你,记好怎么说啊。” 就那么几句话,说出来倒是不难,难的是取信于人。 郑重心里给自己鼓劲,说:“我会努力的。” 沈乔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同志,我相信你。” 两个人又商量几句,这才分开。 郑重才到家门口,就看到大队长,招呼道:“叔,有事找我吗?” 郑冲吧看他脸都比平常黑,叹口气道:“屋里说吧。” 郑重把人领到堂屋,倒水后才坐下。 郑冲吧左右看,说:“你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屋顶的瓦片都是新的,能用上一二十年,有几个地方用的玻璃砖,照进来的光明亮得很,房梁也好端端的,还有刚刷过油的味道,四面墙都很干净,白白的连个坑都没有,地板是重新铺过,大多数人家都在用的八角红砖。 郑重是从认识沈乔开始,就动心思弄这三间房,这会几乎已经是万事俱备,他点头说:“对,就差家具。” 已经上好油在散味道,只等着大喜日子前再搬进来。 别看只是些桌椅板凳床,较真起来也不是小钱,他道:“花多少?” 郑重实诚道:“快一百。” 一草一木都归集体,即使是山上的木头、石头和土也得给大队钱,木匠、泥瓦匠也只能以集体的名义干活,记的都是工分,不过这些其实是小钱,毕竟他这也就三间房,花得多的其实是队里找不到的东西。 郑冲吧心想这就不少了,说:“回头还得再盖房吧?” 这说是三间,住人的也就一间,将来有孩子肯定不够用。 郑重点头道:“等要过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