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拉过椅子坐下,打量她:“你这不戴眼镜,也能看出他帅不帅啊?能看出我是谁吗?” 一句无心的玩笑让她想到高二开学的场景。 那天没戴眼镜把傅言真错人成了老师,闹了笑话。 曾如初笑了声,解释:“我做了手术,现在视力好的很。” 随后,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搞起商业互吹,“就算不做手术,那我当然也认得出是沈大帅哥嘛。” 因为后面交集太少,大家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 沈逾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小蘑菇,你现在……可以啊,都说骚话了。” 曾如初吐了下舌。 人么,总得成长。 沈逾还和当年一样热情,一直找她唠嗑,问她在北城待的习不习惯,又说有机会去找她玩。 没多久,像是想起正事,“过两天我们班同学聚会,你也来呗。” 曾如初没多想,就给婉拒了。 她当年走后就没跟雅集的同学有什么交集,唯一一个至今联系的是赵允恬。 和雅集的同学,这情谊其实挺一般。 沈逾不乐意:“好歹同学一场,你有事不也能推一下,何况见一面少一面,得珍惜缘分呐。” 曾如初被他堵的说不出来话。 沈逾又说:“来看看呗,给你同桌一个面子啊。” 赵允恬跨下脸:“她不想去就不去,我也不大想去啊。” 沈逾却反而拿着这话柄威胁:“小蘑菇你看,你这要不来,赵大姐她也不来……当年我们班,就你们俩关系最好。” 曾如初扶额,到底只能答应。 这期间,傅言真一直没来说过一句话,裴照说了两句后也就回傅言真那边。 沈逾后面就和赵允恬唠了起来。 曾如初自觉是个电灯泡,看时间差不多,借口回家有事。 江城的冬天比北城温柔。 走在外面一点都不冷。 出来走一遭才发现,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江城多雨,夏秋季节没几个晴天,春天也潮,长居于此的人都会觉得烦,但冬天和善。 北城雨水少,天气总是干爽爽的,但冬天冷的厉害。风像一把剔骨刀,她刚过去时手脚都冻裂开过。 风不凉,临近过年,路上很热闹。 她没坐车,沿着江往回走。 不远处的桥边,有歌手在唱着歌,边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观众。 藏在枝桠里的路灯洒下一隅蜜黄,将他们圈禁其中。 奔流不息的江、人来人往的桥、悠悠徐徐的晚风…… 这是属于江城的浪漫。 歌手唱完,曾如初也抬手给他鼓掌。 虽然他唱的什么,她也听不懂。 恍惚之间,放在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不是以前经常催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舅舅和舅妈。 是陈路秋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 “怎么这么吵?”陈路秋说。声音有点沉,还带着话说多了的那种嘶哑。 “在街上。”曾如初说。 陈路秋笑:“搁外边玩呢。” “都放假了我还不能玩啊。”曾如初也好笑。 “能不能找个清静点的地方。”陈路秋说,“有事。” 曾如初往四处看了眼,找了个人少的地儿。 听着动静小了,陈路秋轻咳一声:“麻烦你个事,能不能来花城一趟。” 曾如初:“怎么了?” 花城离江城不远,驱车也就一小时的路程。 “我外婆身体不太好,想看看我女朋友。”陈路秋语气里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一时半会哪里找啊。” 陈路秋的母亲是花城人,他外婆习惯南方,过不惯北城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