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眸光沉了沉,再次落在沈燃身上时,只剩下厌恶,他微微抿唇走到沈燃身边,你去我家了? 对,正好路过。沈燃见过了贺母,如果贺恒要向贺母求证,肯定也能知道答案,沈燃没必要隐瞒这个,他道,你妈妈似乎不知道你住院的事情。 我没告诉她,怕她担心。贺恒只字未提关于贺母自杀住院的事情,甚至没有提起那段录音,沈燃能看得出贺恒心情不佳,他将粥拿出来放好,而后道,粥送到了,你自己喝吧,我先回去了。 不用了,把东西带走。贺恒瞥视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热粥,我不想喝这个东西。 贺恒脾气不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沈燃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早已习惯,他看了眼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道,如果不喜欢,就扔了吧。 他拿起手机便准备离开,却被贺恒猛地一把扯住了,他身子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后背撞在了桌子边沿,疼的闷哼一声,眉头略微皱起,热粥也因为桌子晃动而打翻了,滚烫的粥米滴落在他的肩头,一阵剧烈的刺疼,他压抑着低声道,你起来,弄疼我了。 疼?你也知道疼?我以为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是不会知道疼的。贺恒压在了沈燃身上,他喉咙低沉,问道,你对我就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爱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恨我。 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了,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不爱你,这次你听懂了吗?沈燃抬眸看着贺恒,他扯动了一下唇角,笑道,放开我,安心做好你助理的本分,这次的伤,算是工伤,公司会给你一定补偿的。 贺恒的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他抬手握住了沈燃的肩头,被热粥烫伤的地方泛红刺疼,被贺恒这样紧握一下,便宛如针扎一般,沈燃眉头不易察觉的略微皱起,却半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了。 你走吧。贺恒松开了沈燃的肩膀,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燃,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对我的补偿?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要怎么想随你。沈燃扶着桌子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病房,他开车回家之后,面对着浴室的镜子,将衬衫解开,露出了烫的红肿的肩头,沈燃用冷水冲洗了一下,抹上了烫伤药,镜子里的青年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白色的衬衫上沾着水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之后才解开了腰腹处的纽扣,掀起了衬衫的一角,露出了腰腹上青紫可怖的伤痕。 那天受伤的不仅仅只有贺恒,还有接连被踹了两脚的他,只是当时的确很疼,可是后来不知道是不疼了,还是疼的麻木了,反而没了感觉。 【999:宿主,之前贺恒的仇恨值有下降到百分之九十五,但是现在又升到了百分之百。】 沈燃并未在意这些,他洗漱一下后,换了一套睡衣,疲惫的爬上了床,刚一沾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 贺恒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他都没有主动联系沈燃,沈燃也自然没有联系他,两人在公司遇见时,沈燃的另一个秘书小声的提醒贺恒道,贺少,这两天沈总心情不太好,你在他身边小心点。 贺恒点头应了一声,虽然他家破产了,但是整个公司都认识他,一时间称呼还是没改的过来,沈燃也只是看在眼里,并未让他们纠正。 贺恒。沈燃见秘书出去了,他看着站在一旁的贺恒,道,如果工作的时候不能安心,那还不如不要来公司了。 贺恒开口道,我知道了。 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气氛,再次降成了冰点,贺母住院的事情,除了林业之外,就没人知道了,贺恒将这件事情瞒得严严实实,谁也没告诉。 明天陪我出差一趟,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沈燃将文件合上,道,大概要去一个星期左右,你多带点衣服。 明天就得去吗?贺恒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应道,好,除了出行用品,需要准备其他资料吗? 不用了,资料我都准备好了,明早八点,机场会和。沈燃说道。 贺恒出去之后,沈燃才抬手摁在了自己的腹部,疼痛已经转为了钝疼,持续的,仿佛一把生锈的镰刀在伤口处不断的拉扯。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燃捂着腰腹趴在了桌子上,这样才好一点,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道,沈总,A市郊区这边的工地出了点问题,暂时无法动工。 明天我就过来。沈燃的声音有些虚弱,对方并未察觉,继续道,这次是有人在工地跳楼自杀了,家属正在闹事。 跳楼自杀几个字仿佛无形的钉子,穿透了他的心脏,猛地将他带回到二十年前,他亲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