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 “是信函还是口信?”谢昌云马上问到。 陈济棠道:“是口信,说日本人希望我能派人和送信的人一起去。我看小日本一定是又在耍什么阴谋。” 谢昌云道:“肯定是这样,日本想单独向广东劝降的可能性很大。这件事干系重大,哪怕只是接到了一个间接的口信,如果处理不当也会涉及到伯公今后的名誉,所以对此事的处理一切都要公开化。我建议伯公马上把这个情况向蒋委员长报告,同时还要向内部主要人员进行通报。” 陈济棠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是蒋某人还是日本人,打起交道来都是暗中藏刀。我马上就安排给蒋委员长打电报,也好留个凭据在手。你先忙去吧,等蒋委员长回了电报我在叫你。” 谢昌云看看已经是快十一点半了,于是就决定直接去南华公司接何雅君下班。 由于谢昌云白天很难腾出时间陪何雅君,何欣怡也还没有回来,而且广州的市面又不比以前繁华了,何雅君闲着无聊,于是便跑到了南华公司去帮忙。 廖光恩拿这个何二小姐也没办法,想着她折腾两天就没兴趣了,只得通知了公司上下用心伺候着。 可谁知何雅君一来二去对做生意反倒上了瘾,竟在南华公司坐了下来,每天正点的上下班,而且还专门盯上了对振华公司往来贸易的这一块。 于是重庆振华公司对口的业务人员很快就查觉到南华公司换了人。 对方卖出的货价格抬得那个高!买进时压价压得那个很!什么成本、费用、资金周转率、资金利润率、风险因素等等,把人算得如腾云驾雾,使得双方原来友好协商的规矩被彻底搅乱。 连南华的重庆分公司也感到了不对劲,忍了几天之后,分公司的经理便把情况直接向廖光恩做了汇报。 廖光恩问明情况之后,有要来了近期的数据一对比,便顿时乐了起来! 这几天的几笔生意,南华公司竟从振华公司那里多赚了三万多块。 这个何二小姐帮着别人赚自己家里的钱,还忙得不亦乐乎,这倒真是个天下奇闻。 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帮别人赚,这里面还有谢昌云的一半,所以基本可以说是自家赚自家的钱,只不过何雅君不知其中内幕罢了。 廖光恩于是就给何其轩打了个长途,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何其轩其实也接到了报告,感到其中有异,只是碍于情面暂没有和廖光恩通气。现在明白了是宝贝女儿从中添乱,顿时又气又好笑。 反正也没几天时间了,廖光恩和何其轩商议就装着不知道,由着何雅君折腾去吧! 为此廖光恩还特意发了一个三千元的红包给何雅君以资鼓励。 何其轩也有心逗逗女儿,此外也有让她历练一下的考虑,便指示下属对南华公司也要尽量讨价还价,当然前提还是要把生意做成。 结果,原来最平稳的两大公司间的业务,竟变成了最纠缠最费劲的一块。好在是电报费和电话费虽然增加了不少,但业务量并没有收到根本影响。 对自己的商业“成就”,何雅君自然少不了每天都要拿来向谢昌云炫耀,有时还说给二姨太听。 知道内情的二姨太每每都是掩嘴一笑,然后奉上一堆夸赞。 但谢昌云却是在心里不知抽搐了多少次。 不过万事总得有个开端,接触一下基本的买卖生意也没有什么坏处。 平常何雅君上下班或是搭廖光恩的车,或是叫黄包车,今天听到谢昌云竟然亲自来接她了,便撇下进公司来找她的卫士,提起挎包就跑下了楼,一头扎进卧车里靠在了谢昌云的身上。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在有司机和卫士在场的情况下,何雅君还是多少保持了一定的淑女形象,虽然一路上挽着谢昌云的胳膊没松开,但却始终端坐,偶尔说几句话也是轻声慢语、中规中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