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会议结束之后,谢昌云的那些嫡系将领们并没有看资料和正经讨论问题,而是聚在了廖广泽住的别墅里喝茶聊天。 谢昌云拿出来的那两份方案这些将领早就清楚,没必要再费时费脑。廖广泽带来了极品的凤凰单枞,据说这个品质的茶一年不过出二十斤左右,即便是高级将领也不是都能喝到的,在庐山这个凉爽和优雅的环境下泡上几泡,心禁和品位都会得到很大提升。 听廖广泽说起谢昌云竟把这种极品凤凰单枞拿来了平泡大杯凉茶,除了李一权之外,其余人都摇头叹气、痛心疾首。 李一权是武汉人,生活也不想其他人那么讲究,对茶不是很精通,但其余人等不是福建人就是广东人,茶韵里浸淫了几十年,对一片好茶都是十分珍惜的。 “一权,你下次去广东把昌云家里的好茶想办法弄出来一些,就这个茶,弄半斤我就给你一张熊皮加四个熊掌怎么样?”蔡南把紫砂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呷了一口之后,等极度舒爽的劲过去了便向李一权开出了加码。 “行!还要什么茶你一并都说出来。”李一权毫不犹豫的承接了这单生意。 “一权,你又不太懂茶,干脆不如各样茶多拿一些出来,我们挑剩下了的你再送回去。我帮你改装一辆粤豹,全铁壳的,一点灰都不进。”余汉某看来也想参加分赃。 “粤豹小了,最好换成粤虎。”李一权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为谢昌云感到了悲哀! “家贼确实难防!” 品了一会儿茶,一帮人又开始琢磨起吃的来了。各别墅里都配了厨师,于是就商量好了中午每个别墅出两道菜集中到廖广泽这里来,只有李一权因住在威廉斯别墅里而被免除摊派。 与谢系将领们的闲情雅致相对,何应钦那里却如热锅蚂蚁般的焦躁。 散了会,何应钦就把顾祝同、卫立煌、徐永昌、张治中几人请到了住处,然后道:“谢昌云一意孤行,陈诚助纣为孽,我等参加所创党军基业眼看将毁于一旦,各位万不可临阵退缩。” 张治中道:“要知何委员长是谈这件事,那我就不来了。我现在身兼国民党的三党谈判代表,制宪同盟不染指军队,共产党表示接受参政会提案,我岂能不呼吁我党采取对等行动?” 何应钦见张治中态度明确,于是就退了一步道:“非党化的事情可以暂放在一边,我们先来谈另一件事。军事委员会现有委员十七人,我们国民党方有八人,但我拥有两票的权力,因此我党委员如能团结一致,完全可以不使谢昌云阴谋步步得逞。无奈有人心怀叵测、有人鼠首两端、有人已成叛逆,因而将主导权拱手与谢昌云。我意与各位联名致电中常会,要求中常会向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重申党的纪律,必须一切以党的利益为行动准则,并指定一人为党在军事委员会的总代表。” 在座的都是猴精,稍一琢磨就领会出了何应钦此举的真实目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管你军事委员会票数如何,人家谢昌云和共产党联合起来战力高出国民党军几倍都有,掌握全国大部经济,后面还有美国人撑腰,想干什么还不是由着他? 何应钦无非是想假借要对付谢昌云,首先把陈诚给压制住。 “唉!没救了!何敬之如向陈诚示好,尚有可能暂时联手。但那边与谢昌云水火不容,这边又要进一步耍手段触怒陈诚,两面树敌,还有何胜算可言?” 从开会起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的卫立煌在心里做了明断,然后道:“何委员长此策何谈容易?现在正值参政会召开之际,中常会敢做出何委员长希望的决定吗?即便做了决定,陈辞修不服从怎么办?要处理一个中常委,至少要政治局决定不可,可按政治局目前格局,蒋先生只要稍有示意,对陈辞修的处理根本不可能通过。以我所见,与其费时费力走党内组织路线,不如用些脑筋从谢昌云那里多获得一些保证。” 张治中与卫立煌都是安徽人,关系一直走得较近,听了卫立煌的表态之后就立刻顺乎道:“俊如所言极是,目前环境只适于稳妥处之。我认为还是把谢昌云的方案认真研究一下,看有哪些可以协商?我想到的就有一点,军事委员会委员和上将级军官是否可暂时保存党籍一段时间,否则国民党中央和军事委员会又要面临重大调整。”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