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记住了。” “这烧卖我还是第一次见。” 把手中的笼屉摆到桌子上,男子对着白锦儿爽朗一笑, “下一次进城,肯定还来你家吃东西。” 说罢,他在腰间的荷包摸了摸,摸出一个做工不算精致的六棱小木片,投到了白锦儿他们桌上的小木桶中。 这是白锦儿他们店里得到的第一块木牌,白锦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再次对着男子道了一声感谢,把面前已经干干净净的蒸笼收了起来。 这一幅景象都被旁边的人看在眼里。 刚才还在观望的人们站不住了,纷纷向白锦儿这边靠了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加上整条街上飘荡的香味,来参加秋分会的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 很明显的,与谢山家这边定价高昂的金齑玉脍相比,十个钱就能饱餐一顿并且味道丝毫不逊色的蟹黄烧卖,占了绝对的上风。 两个精心打扮过头上插着盛开木芙蓉的姑娘相携跑来,笑靥如花地对白锦儿说道: “小娘子,给我们也来意笼。” “好嘞。”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周围的人瞬间一拥而上,挤到了白家食肆的桌前。 “小娘子小娘子,给我也来一份!”“白小娘子给我留一份啊!”“哎哎哎白小娘子我可是你们家的常客啊!” “我们也是常客给我们也备一份啊!”“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呢先来后到不知道嘛?” “你还说人家呢你干嘛往后拽我?!” “各位客各位客慢来,慢来——” 白锦儿和白老头闲了这么会儿,陡然的忙碌让他们显得有些慌乱;一个收钱一个递蒸笼,还得防止有人偷拿, 好不热闹。 谢山这边,已经彻底没人了。 眼看着那高高摞起的蒸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谢山慌了,他开始大声地吆喝,想要吸引其他因好奇凑过来的客人。可是那些客人一听见谢山报出的价格便纷纷摇头,又一个接一个地走开了。 满京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他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可面对着谢山投来的求助的眼神,满京的心里却是茫然的,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看着还剩下的二十多盘金齑玉脍,现在在谢山的眼里,这已经不是酱料和生鱼片这么简单的东西了——是钱啊!是掷地有声丁零当啷的钱啊。 好像要把后槽牙咬碎,谢山的双眼都挣的通红。 “七十钱!我们只要七十钱!” 新买的瓷盘的价格被剔除。 “五十五钱!五十五钱就可以买一份!” 没有人理会谢山,他们依旧在为着白锦儿十钱一份的烧卖争的面红耳赤。 “四十,四十五钱!不!四十钱,只要四十钱就可以了!” 减价真材实料地超过百分之五十,简直就是割肉的甩卖了。有一个簪着珠光宝气的妇人,走过来买了一份。 “四十!” “只要四十!” 看着那妇人脸上捡到大便宜的开心,谢山的心却在滴血。 还要降吗?还要降吗? 眼看着小木桶里的木片再也没有增加,谢山不禁悲从中来。 他正要喊一个更低的价格的时候,木片与木桶碰撞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虽然不可能,但谢山确实听到了, “当啷”的一声。 还有市监令敲锣的声音。 “当——” “恭喜白家食肆,夺得今年秋分会乙街魁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