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并没有打扰她, 静静地坐在锦心绣的对面,一言不发。 这是一场不算短的发泄,或是忏悔的过程? 白锦儿也不知, 但她并没有因此便让锦心绣走了, 她是坐在那里,等着锦心绣哭完。 煮好的茶已经凉了,白锦儿也并没有去换, 她的眼神不时望向窗外,此时已近黄昏,街上却依旧能听见行人的说笑声。 在这样略显嘈杂的环境之中,她与锦心绣却好像是独立之外的存在,任凭谁,也不能轻易地打断插入。 不知过了多久,俯在桌上的女人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身躯也不再颤抖, 她缓缓抬起头来,双眼红肿,脸上泪痕斑驳。 “若是可以,” 锦心绣哑着嗓子, “我还是愿意弥补娘子的损失。” 白锦儿注视着她良久,轻叹了口气, “罢了,我倒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反正我想你之所以还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再来一次,也是因为你上次拿走的东西并没有让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你今天原本打算拿走的那些,相信我,你也不会能从中获得什么的。 该是你的便是你的,若不是你的,无论使什么手段都不会是你的。因为有些东西,只有有些人能得到, 相应的,世上也一定只有你才能得到的东西,经过你的努力,运用你的天赋创造的东西,只有在你手中才能运用自如,行云流水。 何必非要强求与他人一样呢?” 锦心绣用手帕将脸上的残泪擦拭干净,她走下坐榻整衣敛袖,将悬挂在腰后的荷包解了下来放在白锦儿的面前, 对着女人深拜一礼。 “惭愧至极,实在说不出所谓捶胸顿足悔过之言, 或许正如娘子方才所言,只有行为能刻成碑文而非言语, 今日受教了。改日必郑重登门再访。” 说罢,她直起身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白锦儿也没拦她。 她把玩着自己的腰带,一边将锦心绣留下的荷包打开, 瞧见里面数量不少的瓶瓶罐罐,白锦儿啧了一声, “被这么重的东西在身上,也不嫌重的慌。 还好我有系统。” 说罢,她“嘿咻”一声也站了起来,将桌上的荷包拎起,又提起一旁的茶壶,晃晃悠悠地朝厨房走去。 …… “雕好了。” 白锦儿把手里的萝卜花摆在桌上, 在烛火的照耀下,白萝卜就好像莹润的汉白玉一般,还泛着些许的水光。 “怎么样系统,这个萝卜花比前几天刻的那几个好上不少吧?” “非要说的话,是比之前的精致了一些。” 冰冷的女声在白锦儿的耳边响起, “但要达到菜谱里的标准,宿主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知道知道啦,唉,在你嘴里想听一句好话可真是不容易。” 深夜摇晃的烛火下,白锦儿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使用着手中的菜刀, 被削去的萝卜碎屑,落在她面前的盘子之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