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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 第96节


窝在他胸口的人笑了下。

    她又问:“那我发现,你给我打电话都特别准时,整三小时一个,有什么讲究吗?”

    贺南初静默一瞬,然后说:“是秘密。”

    没问到的陶染,继续数他的证据:“你不光电话比以前多,还赖在我家不走。衣服非得穿我那个衣柜的。连牙刷都和我买同一款。把我证件照摆你办公桌上,上次你公司的新来的员工看到照片以为我是老板,电梯里直接喊我领导。

    她总结一句:“你说你黏不黏人……”

    贺南初理直气壮:“不黏。”

    而后解释:“这是正常行为。”

    陶染干脆把话题绕回去:“我就是不想和你一块去案发现场。”

    贺南初愣了下,然后笑。

    “别笑!憋回去。”陶染皱着眉打了他一下。

    笑声并未停止:“想什么呢?我怕你站不住,再摔到浴室。打算扶你一把。”

    “……”

    “不过你要是有想法,我们也可以……”

    “闭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陶染,觉得嗓子疼。

    她懒得争辩得转了半个身。

    身上酸痛得要散架。

    脑子里想起刚刚的事儿。

    她觉得鱼肉要被整散架的时候,打算逃离这口锅。

    却被人拽住尾巴,按在蒸屉上。

    “别老往前跑,一会撞到头了。”

    她的头没能撞到床头,一直在撞空气。

    想起这事的起因,还是因为闻姿的电话。

    陶染呼了口气,跟他建议:“你还是继续赛车吧,我觉得你继续比赛挺好的。

    贺南初不甚在意地问:“怎么好了。”

    陶染随口说:“对身体好。能长寿,我觉得挺好的。”

    “你是说刚刚我身体好啊。”

    陶染有点忍无可忍,话题绕不开了是吗?

    她打了他一下:“您能闭嘴吗?”

    “呵,行,那我说点你愿意听的。”他仍带着笑意说:“我不打算再比职业了,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这不是实话。

    陶染打断他:“我不愿意听这个。”

    贺南初笑着问:“那你想听什么?”

    陶染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听实话。”

    贺南初顿了下,然后说:“实话就是……现在心态跟以前不一样了。想做点有意义的。”

    有意义?

    从这三个字里,陶染很难不联想到父亲斥责他不务正业的话。

    她很难过得说:“你当年做的事也很有意义。每一场训练,每一次比赛都很有意义。你喜欢,就是有意义。”

    她不管那些身份地位和金钱。

    他甘之若饴的向往,是最有意义的事。

    “绕口令啊?”贺南初笑。

    接着床头的灯,陶染看到他毫不把当年的事放在心上。

    哪怕提及到最深刻的隐痛,也能淡然自作地在她面前云淡风轻。

    她不想让他再一个人背负。

    想告诉他,哪怕是她父亲的话,也并不是唯一正确的价值观。

    他可以随时、再次做出选择,她会跟他一块。

    陶染咬唇,把话说开:“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他当时遇到很大的难题,所以才说他那时候最迫切想有的东西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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