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事?” 林稚晚:“你能把车子停下来吗?” 池宴:“?” 林稚晚认真道:“我想吐。” 池宴:“……” “你最好先憋着点儿。” 池宴这辈子就没这么听过女人话,迅速地找了地方停了车,还快速下车并帮林稚晚开了车门,催促意味十分明显。 旁边是城市绿化带。 林稚晚下车,扶着栏杆,干呕了几下。 胃里翻江倒海,但并没有多少想吐的意思。 她清醒了不少,捂着胸口说:“我站这儿吹会儿风。” 池宴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状态,道:“成。” 马路对面有一家24小时的京东便利店,池宴过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林稚晚。 林稚晚喝了两口,礼貌道:“谢谢。” 酒劲儿过了,又是一副礼貌生疏还带着点儿矫情的样子。 池宴顶讨厌她这样,冷嗤了声。 “不是挺能喝么?” 俩人在佛罗伦萨那晚,林稚晚最少喝了几斤的酒。 林稚晚说:“今天喝得有点儿多。” “□□杯,也还行?”池宴先是询问的语气,旋即话锋一转,脸色微愠,语气带点儿讽刺:“啊,我忘了,刚开始还喝那群男的喝了不少。” 林稚晚:“……” 有病? 就允许你别的女生暧昧不清,不允许她跟男生喝酒? 还只是在酒吧,还没办事办到酒店去呢。 既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就谁也别管谁。 她回怼:“您也不差,身边姑娘左拥右抱。” “我拥哪个了抱哪个了?” 林稚晚冷笑一声:“那个叫什么cici的小模特眼睛都要长你身上了。” “她看我管我屁事,我逼着她看的?” 两人一言一语,气氛已然有了火药味,眼看着要吵了起来。 林稚晚很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跟人吵架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气得浑身发抖。 而池宴依旧是那副懒懒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这种自己失控而对方还在保持理智的行为,令她有些害怕。 她一手捂住胸口,不舒服极了,可一双清澈的眼睛照旧不服输似的看向他。 两人一起沉默了起来。 周围霓虹闪烁,凉风习习,车子和车子交错,只有他们安静地对峙。 是池宴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池宴本就不痛快,如今被打扰了更是眉头紧锁,脸色冰冷。 不过,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没有发火。 不仅没有发火,还接了起来。 “池宴!!!”电话那头的姑娘貌似有些不乐意,语气有点不开心,但依旧有点甜甜的撒娇感。 这强调太有辨识度了,是陈依依。 林稚晚听出来了,平静地看着池宴。 池宴低声“嗯”了下,听电话从来不躲闪的人,头一次转身,往离人远些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们这通电话打了好长时间。 林稚晚听不到依依的声音,可池宴的说话声还是纷纷落尽耳朵。 大概就是,那姑娘跟他敲定了生日宴会都时间地点,还问池宴有没有给自己准备超级惊喜的礼物,还沟通了下宴会邀请名单——亲戚,朋友,还有需要维持人脉的商政名流。 ——是那种,明目张胆到家里人都知道的关系。 不仅家里人,好友也知道。 曲思远不就知道么? 林稚晚这才恍然大悟,这姑娘才不是池宴的另一位秘密情人,他们是清清白白受人祝福站在阳光下的情侣。 而她,明明是先来者,却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从未想去伤害另一位同性,可由于她的存在,这姑娘也成为了跟池宴关系里的受害人。 她也不试图去怪罪这位毫不知情的姑娘,因为,在这场亲密关系里,池宴才是跟她缔结契约的那个人,有维护这场关系的责任。 夜色令池宴的身形模糊了些。 林稚晚看着,跟记忆里十七八岁的池宴对比。 个子高了M.LZ1915.COm